第七十七章 任我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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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黃鐘公的聲音,黃鐘公道,“風兄弟,你見這地牢陰暗潮溼,對這位任先生大起同情之意,因而對我們四兄弟甚是不忿,這是你的俠義心腸,老夫也不來怪你。你可知道,這位任先生要是重入江湖,單是你華山一派,少說也得死去一大半人。任先生,我這話不錯罷?”
任我行笑道,“不錯,不錯。華山派的掌門人還是嶽不群罷?此人一臉孔假正經,只可惜我先是忙著,後來又失手遭了暗算,否則早就將他的假面具撕了下來。”
雲蕭對任我行的話沒有什麼反對。
任我行繼續笑道,“華山門中,我瞧得起的人當然也有。風老是一個,小朋友你是一個。還有一個你的後輩,叫甚麼‘華山玉女’寧……寧甚麼的。啊,是了,叫作甯中則。這個小姑娘倒也慷慨豪邁,是個人物,只可惜嫁了嶽不群,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雲蕭聽他將自己的師孃叫作“小姑娘”,有些啼笑皆非,同樣不加置答。
任我行問道,“小朋友,你叫甚麼名字?”
雲蕭道,“晚輩姓風,名雲蕭。”
任我行道,“華山派姓風的人,都不會差。你進來罷!我領教領教風老的劍法。”他本來稱風清揚為“老風”,後來改了口,稱為“風老”,想是雲蕭所說的言語令他頗為歡喜,言語中對風清揚也客氣了起來。
雲蕭道,“那晚輩就進來了。”丹青生挨近前來,在他耳畔低聲說道,“風兄弟,此人武功十分怪異,手段又是陰毒無比,你千萬要小心了。稍有不對,便立即出來。”他語聲極低,但關切之情顯是出於至誠。
雲蕭心頭一動,“丹青生倒是夠義氣。適才我說話譏刺於他,他非但毫不記恨,反而真的關懷我的安危。”
任我行大聲道,“進來,進來。他們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說些甚麼?小朋友,江南四‘醜’不是好人,除了叫你上當,別的決沒甚麼好話,半句也信不得。”
梅莊四人看到雲蕭同意進去,準備開門。黃鐘公從懷中取出另一枚鑰匙,在鐵門的鎖孔中轉了幾轉,門沒開。他退在一旁,黑白子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一枚鑰匙,在另一個鎖孔中轉了幾轉。然後禿筆翁和丹青生分別各出鑰匙,插入鎖孔轉動。
這道門多年未曾開啟,此刻聽鑰匙轉動之聲極是窒滯,鎖孔中顯是生滿鐵鏽。丹青生轉過了鑰匙後,拉住鐵門搖了幾搖,運勁向內一推,只聽得嘰嘰格格一陣響,鐵門向內開了數寸。
鐵門一開,丹青生隨即向後躍開。黃鐘公等三人同時躍退丈許。唯有云蕭停留在原地。
那人呵呵大笑,說道:“你們四個傢伙,還真是膽小如鼠啊,連靠近老夫都不敢嘛。還是小朋友你有膽色!”
雲蕭道:“想來是前輩武功太高的緣故。”走上前去,伸手向鐵門上推去。只覺門樞中鐵鏽生得甚厚,花了好大力氣才將鐵門推開兩尺,一陣黴氣撲鼻而至。
丹青生走上前來,將兩柄木劍遞了給他。雲蕭拿在左手之中。禿筆翁道:“兄弟,你拿盞油燈進去。”
從牆壁上取下一盞油燈。雲蕭伸右手接了,走入室中。只見那囚室不過丈許見方,靠牆一榻,榻上坐著一人,長鬚垂至胸前,鬍子滿臉,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頭髮鬚眉都是深黑之色,全無斑白。雲蕭躬身說道:“晚輩今日有幸拜見任老前輩,還望多加指教。”
任我行笑道:“不用客氣,你來解我寂寞,可多謝你啦。”
雲蕭道:“不敢。這蓋燈放在榻上罷?”那人道:“好!”卻不伸手來接。雲蕭走到榻前,放下油燈,隨手將向問天交給他的紙團和硬物輕輕塞在任我行手中。任我行微微一怔,接過紙團,耳邊同時傳來聲音,是雲蕭的傳音入密。任我行頓時眼角露出笑意。朗聲說道:“喂,你們四個傢伙,進不進來觀戰?”
黃鐘公道:“地勢狹隘,容身不下。”
任我行道:“好!小朋友,帶上了門。”
雲蕭道:“是!”轉身將鐵門推上了。任我行站起身來,身上發出一陣輕微的嗆啷之聲,似是一根根細小的鐵鏈自行碰撞作聲。他伸出右手,從雲蕭手中接過一柄木劍,嘆道:“老夫十餘年不動兵刃,不知當年所學的劍法還記不記得。”雲蕭見他手腕上套著個鐵圈,圈上連著鐵鏈通到身後牆壁之上,再看他另一隻手和雙足,也都有鐵鏈和身後牆壁相連,一瞥眼間,見四壁青油油地發出閃光,原來四周牆壁均是鋼鐵所鑄,他手足上的鏈子和銬鐐也都是純鋼之物,難怪任我行這樣的高手也被完全困住。
任我行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