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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擎天柱。。。擎天柱破裂了!』城中的人驚惶失措的叫喊著,『邪王損毀了擎天柱,無相城就要倒塌了。。。。!』
街上人群混亂,人們驚慌的四下亂跑著。
心裡微微一驚,師父想要的,並不是無相城的臣服,而是要徹底摧毀它嗎?
下意識的看向萱漠冷,他站在那裡,嘴角一抹觸目驚心的紅。風從崖底捲了上來,吹的他的身子搖搖欲墜。他依然在笑,只是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蒼涼,這座城是他的,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只是這些東西,這曾經絢爛至極的存在,轉眼、就要消失不見了。
心裡莫名的痛,不自覺的問出聲來。
『。。。為什麼你。。要那樣對我?』
轟隆聲仍在繼續,街道四分五裂的炸開來,水從裂縫裡噴湧上來,四周一片哭喊的聲音。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這些人們,曾經用那樣包容的笑來迎接我,而我帶給他們的,卻是鮮血與死亡。
抬眼怔怔的看著萱漠冷,那把劍插在他胸口,劍尾的蝴蝶微微顫動。
我顫抖著伸出手,腳下無力的朝著他走過去。
他看著我,眼神無限溫柔。
鎖妖塔開始不停的搖晃。
猛然間腳下一輕,整個塔頂轟然向下墜去。
來不及呼喊,萱漠冷突然伸出右手,一掌擊在我胸口。
一股大力襲來,我的身子象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揚揚的從塔頂飛了出去。
他抬頭望著我,蒼白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象是在說些什麼。我凝神努力的聽,卻終於什麼也沒有聽到。
冰城在我眼前陷落,緩緩沒入冰崖下面深不見底的湖泊。
腦中一陣眩暈,身子輕飄飄的往冰崖的彼岸飛去。
十八
昏睡了很久。
朦朧中也醒過來幾次,模糊的看到眼前人影晃動,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卻總好像有一層薄薄的膜,將我生生的隔離開來。
『我叫連青,』那個人影有著好聽的聲音,身上一股濃濃的草藥的氣息,『這裡是雪山村,你昏迷了兩天了。』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躺在床上。這裡是什麼地方,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你倒在無相城對面的冰崖上,埋在雪堆裡,幸虧我剛好路過那裡把你撿了回來,要不然你這麼虛弱,肯定熬不過兩天。』
『我說,你是不是無相城裡的人啊,邪王把城圍的水洩不通,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見我不吭聲,他好奇的湊上前來,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喂?這位小弟?』
眼前慢慢變的清晰,一張年輕而清秀的臉。我看了他一眼,聲音沙啞的問,『無相城。。。怎麼樣了?』
『已經沉沒了,』他說,『連城帶人,都一塊沒進那邊的明鏡湖裡去了。』
『是嗎。。。。』我低低的說了一句,又慢慢的閉上眼睛。
心裡莫名的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挖去了,身體疲倦的象要死去,卻又偏偏拖泥帶水的殘留著,苟延殘喘。
村子小而溫暖。
明明是在雪山之中,這裡卻有片片的草地跟綠油油的莊稼。小孩子嘻笑著追逐,人們來來往往,臉上都掛著簡單而滿足的笑。
我坐在門口看著,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這樣平淡而單調的生活,卻無端的讓人覺得心安。
連青是村子裡的大夫,他們家世世代代都是行醫的,而他尤有天分,年紀輕輕已有雪谷醫仙的名號。他說我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體過於虛弱,需要好好調養。
我淡淡的一笑,也不怎麼在意。
我沒有跟他說我是誰,他也並不追問,只是拿我當一個普通的病人,卻又無微不至的關照著。
跟他相處的時日並不長,卻總有種親切感,那種近乎單純的熱忱,沒來由的令人心安。
然而我終究還是選擇離開。師父既然已經攻陷了無相城,必定四下探尋我的訊息,這裡雖然偏僻,卻也不是離的很遠,他們終究會找過來。而我現在。。。還不想回去。
想想真是諷刺,當時拼死拼活的想要回去,現在沒人阻攔了,卻又莫名的猶豫起來,我原來是這般懦弱的人嗎?
向連青辭行的時候他正在熬藥,聽我說要走,一雙眼瞪的有銅鈴大。
『你現在這個狀況,我敢保證,你連雪山都走不出去,到時候暈到在路上,還得我費力去抬你回來。何必呢,』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