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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樣說,這寺裡的僧眾都是因為沒本事幹別的才出家了?”林行羽首先就對這點不滿意。
“不,不是,我只是說我自己…”杜長安知道來廟裡的許多都是佛門的信眾,他這樣說話是失言了。
“寺廟也是紅塵,你怎麼躲清靜?若是你因為這點事就出家,那我和我孃親呢?”林行羽知道,要讓人從心底裡認同,感同身受、同病相憐的共鳴很重要。
林行羽講了他和林氏的不容易,本來是柳家的嫡妻嫡子,可所謂的書香門第不過是隻披了一張人皮,一聽髮妻的孃家落難了,小妾的孃家起來了,馬上寵妾滅妻連兒子都扔出門,逼得林氏頭撞柱子血濺當場。
這母子倆好不容易才回了孃家,可他敢議論皇帝無後的外公明顯是個老糊塗,居然還堅持女子要從一而終,要找上柳家評理,可柳家真要講道理,還能幹出這種事?還有林氏的大哥大嫂,因為父親丟了前程,現在妹妹又帶孩子回來白吃飯,還能給個好臉色?
林氏無可奈何,在家住了還不到一年多,就又帶著林行羽去江南投奔她大姐,她大姐的婆家也是京城人氏,不過大姐夫外放在江南清和府當學政,這個讀書人倒是明白什麼叫糟糠之妻不下堂,而且江南生活的就他們夫妻和三個親生的兒女,人口簡單就沒那麼多麻煩事。
林氏從小便和大姐感情極好,要不然也不會去投奔她,不過她大姐一家五口全靠大姐夫的俸祿,她大姐夫還資助幾個貧困的學子,再多了兩個人吃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林氏的嫁妝在被休時可沒還給她,她現在帶著兒子又不願意白吃大姐的,就收了不少刺繡的活,林行羽也自己動手幹家務,甚至還悄悄去城外拾過柴禾挖過野菜。
母子這樣過了幾年,林行羽總算考上了童生試,日子看著有了盼頭,她大姐夫卻被一紙調令調到了江東,而且還正是柳家住的望亭府。
那裡是林氏的傷心地,她不可能跟大姐一家去江東的,只能又回了京城,只是自己父親這幾年的書信總提到要找柳家討回公道,林氏都不敢急著回家過年了。
不過路上再怎麼走,還是有到家的時候,一到家,先是林行羽的外祖母就提這事,說林行羽現在出息了,女兒就更不該忍著,一定要回去把大婦的位子搶回來,把小妾和那個庶子趕走才行!
她這樣林行羽的外祖父先不贊同了,妻妾有別,女兒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當然不能無故被休,但趕走小妾和庶子就不應該了,女人不該善妒,沒有容人之量難怪夫家會休妻了。
結果女兒的事還沒解決,老兩口為了什麼是善妒的問題就吵了好幾回,林氏今天出來上廟也是因為家裡的氣氛實在待不下了。
……
“那…那…你們該怎麼辦?”杜長安本來以為自己是最慘的了,結果聽林行羽更可憐,林氏什麼錯都沒有就被休,還差點兒被逼死,而對比他家,他孃親犯了那麼大的錯,他爹還不忍心休了,還盼著她改過自新。
再說這休妻對男人來說常見,可棄子是少之又少,林行羽看著品行端正,他爹怎麼狠心不要他?而自己這麼沒用,爹爹還每天來寺裡勸自己回家…
果然開始同情了,林行羽在心裡笑了,這個杜長安和杜若香形容得一樣,人品過得去,就是經歷太少所以一點壓力就能壓倒他。
“我和我孃親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現在我娘藉口我要準備科舉,如果現在就回江東,這一折騰肯定得誤了,我外公外婆倒也不敢拿我的功名開玩笑,只是我外公當年口無遮攔得罪的可是皇上,我擔心沒哪個考官敢錄取我…”林行羽看似發愁心裡卻一點也不擔心,他朝中不是有人,是有神在呢!
杜長安倒是真心為他苦惱了:“聽過來你比我還不容易,要不,要不,你也出家吧?”
“啥?!”林行羽沒想到他居然先勸自己逃避,一直啼笑皆非,“我要出家了,我娘怎麼辦,也出家?”
“……”杜長安是忘了這個,林氏可不是郭氏還有丈夫養著,沒了林行羽她怎麼活,至於那個差點兒逼死她的柳家,杜長安倒是比林家兩個老的要明事,知道是絕對不能回去的。
“所以我現在是兩手準備,要是科舉真能中了,我就可以帶孃親搬出來,這樣自然沒那些麻煩了,如果不行,我打算做生意,反正這些年我野菜挖過,柴禾拾過,會寫字後還擺攤替人寫過信,畫過中堂,只要肯賣力氣,總能活下去的。”林行羽可有信心。
杜長安低下頭,他可什麼苦都沒吃過,就算孃親住在莊子裡,他爹也沒少他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