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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杜若香從杜家叫出來。
杜若香還不知道郭氏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聽林行羽說了她是張口結舌…這是什麼人啊!?她女兒的命是命,別人女兒的命就能拿來玩!?
“你想怎麼辦?真進宮去求?”林行羽可沒說是求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脾氣這些年杜若香還是瞭解些的,那是位絕不干涉朝廷,重視閨訓的女人,只要沈皇后相信杜若香,她也會不贊成呂家打人的,可夫妻間的事向來是勸和不勸離的,沈皇后不會讓呂家換個理由休妻,而至於降罪呂家,古往今來還從沒聽說有哪個公公因為讓兒子打兒媳婦而坐牢的。
“我真要進宮,就算真能討來懿旨,也只是勸我堂姐在呂家好好過日子,呂家要善待她,她也得孝順公公,侍候丈夫的旨意,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我朝又以孝治國,絕不可能下什麼殺人家公公的旨,郭氏真是異想天開…”而且還是讓她出面!杜若香連嬸孃都懶得叫了。
“而且聽你這樣說,衝著郭氏我還都不想管這事了!她自己以死相逼讓女兒嫁進呂家,現在怎麼就不敢拿根繩子到呂家門口去上吊!”杜若香最煩這種窩裡橫的!
她說的是氣話,林行羽卻答得認真:“這事真要沒人管,郭氏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你堂姐要再回呂家捱打,她一定會一根繩子吊死在呂家。”
杜若香一怔:“可我堂姐上一世沒想尋死啊?”
“上一世她是不知情嫁到呂家的,所以對呂家人還懷有希望,也對孃家人帶著盼望,可現在她知道呂家連打死好幾個都不手軟,又幾乎是被逼著嫁進火坑的,她還盼什麼?今天我是親眼見著她了,你堂姐還真不像是你嬸孃親生的,你知道嗎?她這時候還想著不給孃家也不給林家添麻煩,死也要死在呂家。”林行羽分析給杜若香聽。
桉樹精是不會看錯人心的,所以杜若香頭疼了,這事衝郭氏她真想撒手不管,可明知道堂姐要自殺她能見死不救嗎?尤其她的堂姐與其母並非一路人。
但管能怎麼管?讓呂家改過自新?改了休書的內容?這些在法術上屬於控制人心的,是邪術,杜若香正統道教出身,她師父就沒教。
末了杜若香只能向林行羽求助:“你有沒有什麼讓呂家改變主意的法術,借來用一用,不白用的,我拿仙丹和你換。”
林行羽卻瞪了她一眼:“我要真有那法術,就先讓我外公外婆閉嘴!別總想著把我孃親送回柳家!”他能讓別人不當他是外人,靠的是他天性的安撫人心,而像是讓林氏和何氏交好,那是因為兩人本來就認識並真有交情,像呂家那種硬生生由惡轉善的大工程——對不起,他也是正統道教出身,師父也沒教。
“你想用法術幹什麼?”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問得警惕。
杜若香的右手馬上伸向納戒,林行羽的手也捏上法咒,然後兩人才轉身面向街口。
“別慌,是我。”憑空現身的是個穿官袍的年輕“人” 。
姚小茗?杜若香只在狀元遊街那天見過他,不過因為林行羽說他是茶樹成精的,所以印象挺深。
林行羽是惱了:“你跟蹤我!?”
“我沒專門跟蹤你,只是今夜在翰林院看書回家晚了,又正好路過你家門口看你出來,我只是好奇你出來什麼?”姚小茗解釋。
林行羽聽了更氣惱,同樣是妖,他憑什麼管自己!?
姚小茗好奇的打量杜若香,他沒想到林行羽出門居然是夜會佳人,不過這佳人未免小了點…或者小的只是外表?
她和林行羽都沒發現有偷聽的,足見這姚小茗的道行在他們之上,而且杜若香這三更半夜的在外面,她也不好再裝普通人,乾脆大大方方的,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抱拳行禮:“杜若香見過姚道兄。”
杜若香是聽林行羽說姚小茗也是修道的,不過因為了解不深,她沒敢自報自己的師承。
左手在上是道門行禮的規矩,而杜若香這一抱拳,姚小茗的視線就盯住她的左手,看了一會兒,才回禮,也是抱拳左手在上:“姚小茗…”
他只說了自己姓名便停下來,因為他注意著杜若香的表情。
杜若香的視線也因為姚小茗左手在上的原因停在了他的左手上,也是看了好一會兒,表情先是驚訝,然後意外中帶了歡喜。
姚小茗就笑了,然後把自我介紹說完整:“玄都宮四代弟子姚小茗見過…杜師妹…”對方應該是比他小的。
杜若香也笑了,重新見禮:“玄都宮四代弟子杜若香見過姚師兄。”成精並化為人身的茶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