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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朝狀元。
讓二老爺頗有幾分揚眉吐氣。
他坐在書案後,看著年輕矜貴又風采斐然的兒子,眼底不由露出自豪,只是想起大選的事,眉頭微微皺起,
“昨個兒我在西廂閣喝酒,遇到吏部的權大人,說是各部堂官都相中了你,有意叫你去自家衙門觀政,但權大人說了,最後定下哪家還得看長公主的意思,淮兒,你想去哪部?要不要為父進宮一趟,託你祖父給長公主陳情?”
德容長公主雖已出嫁,卻不住在公主府,只因奪嫡時,輔佐今上殺出一條血路,今上格外敬重這位妹妹,一應朝政皆問過她的意思,故而長公主這麼多年常居深宮,極少回府,國公爺愛重妻子,大多時候陪著她,逢年過節方回府中含飴弄孫。
王書淮去哪個衙門上任,這等末節小事本不可能驚動皇帝與長公主,一來王書淮身份尊貴,二來,王書淮身份特殊,畢竟不是長公主嫡親的孫子,萬一長公主別有深意,朝臣還不想得罪這位呼風喚雨的巾幗女英。
王書淮聽了這話,臉色沒有半分變化,俊美的臉浮現一抹怡然,“父親莫慮,您去陳情,反而將事情鬧複雜,顯得沒事尋些事來,長公主定下哪兒,兒子便去哪兒。”
王壽深深看了一眼兒子,他今日穿著一件密瓷色的直裰,腰間懸著出生時長公主賜給他的那枚和田沁玉,這樣的顏色並不出挑,換做旁人怕是要被壓得黯淡無光,穿在王書淮身上卻不同,他氣質過於卓越,神情冷冷淡淡怡然清定,反而將那顏色襯得有幾分仙氣。
若兒子真是那種任人擺佈的倒也簡單,就怕不是。
“你可別鬧出事來。”
王書淮垂眸不言。
二老爺癟了癟嘴,又瞥了從容淡定的兒子一眼,輕哼幾聲。
罷了,他也幫不上忙,任由小狐狸自己去折騰。
二老爺不慣操心,很快將煩心事拋諸腦後,反而是盯著王書淮問道,
“昨夜歇在你媳婦那?”
王書淮神色微微一怔,他是個極為專注的人,一心都在謀前程忙朝事,若非父親刻意提醒,他差點忘了昨晚的不快。
對上父親略有幾分戲謔的眼神,王書淮無語,他從不在家長裡短多費口舌,神色不變道,
“是。”
一副不願父親多問的樣子。
二老爺也明白,老子哪裡能管兒子房裡事,他之所以多問一句是因謝氏今日告病不曾去上房請安,從來風吹雨打雷打不動晨昏定省的媳婦驟然不見人影,他只能認為是小夫妻小別勝新婚,折騰狠了,謝氏害羞。
在謝氏生下嫡子之前,王書淮不能納妾,這是王家規矩。
兒子久曠,一時把持不住也能理解。
見王書淮漠然不語,二老爺就知道他這是在趕客了,於是起身往外走。
王書淮恭敬地送他到門口,方折回來,進了書房,他臉上的情緒淡了下來,從多寶閣的匣子裡抽出一疊特製的薄油紙,開始寫信。
寫畢,喚人將之送出。
侍衛出去,進來的是長隨明貴,他滿臉堆著笑提著食盒進來,
“爺,少奶奶遣秋綏送了百合蓮子湯來,您趁熱喝一喝。”
王書淮在府上時,謝雲初一日三頓照料得很勤密。
如常抿了幾口,味道與尋常不太一樣,不過也沒多想。
他很敏覺,卻不是什麼事都會上心。
他並不知道,從今日起,他的飲食不再是謝雲初親手所羹。
喝完,見明貴沒走,王書淮冷淡抬頭,“有事?”
明貴露出擔憂,“小的進書房前,瞧見春祺去請大夫,看來少奶奶身子不大好。”
王書淮默了默,這就能解釋謝雲初拒絕同房,要養一養身子的事了。
正好,他也不急。
昨夜的事,謝雲初固然有錯,他卻也沒放在心上。
“嗯,你去照看些,務必叫大夫謹慎上心。”
叫旁人上心,自己卻不上心,明貴無言以對,默默腹誹幾句恭敬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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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初確實請了大夫,一來得為自己的突兀尋個有力的幌子,二來,她著實打算好好調理身子。
回想昨夜與王書淮那番對話,她也意識到陰差陽錯拒絕了王書淮同房,結果她是滿意的,但若不給個合理解釋,難保夫婦起齟齬,她是對王書淮歇了心思,卻不意味著要針鋒相對,面子上無論如何得顧住。
春祺聽她的話,去請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