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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動地說,“由施坦因納直插東南,切斷失可夫的先頭部隊:以此大膽的一擊,柏林便可保住,曼特菲爾也不致被圍。”
他親自向施坦因納下令,禁止他向西退卻。“凡不無條件服從此令之軍官,便將他逮捕,立即槍決。你,施坦因納,要用你的腦袋保證這份命令得以執行。”
施坦因納從元首那裡收到的無法執行的命令中,這份是最愚蠢的。他的裝甲兵團只在名義上還存在。他不想在一項毫無希望的事業中讓自己的部隊作無謂的犧牲,所以,他只好作點表面功夫,來個陽奉陰違——對一個曾考慮要綁架元首的人說來,這個決定是很容易做的。
鮑曼也知道局勢已無望。他給身在貝希特斯加登的妻子打電話,告訴她他在蒂羅爾給孩子們找到了一個“奇妙的藏身之地”她應扮作尋找避難所的、流離失所的孩子們的監護人。為了使他們裝得更像,他已在加米施的一家幼兒園裡綁架了6個孩子。
(2)4月22日上午,施坦因納成了地堡內談話的主題。他從北面發動進攻為柏林解圍的戰役是否已經開始?如已開始,進展如何?陸軍參謀總長,即古德里安的繼任人漢斯·克萊勃斯特將軍總是說,沒有肯定的訊息可以報告。希特勒之憂慮與時俱增。在下午的最高統帥部會議上,在聽到柏林已三面被圍的訊息後,希特勒最後一次問,施坦因納進攻的進展如何了?克萊勃斯迫於無奈,只好實情相告:施坦因納兵團仍處在組織階段,沒有訊息可以報告。
希特勒的頭震了一下,接著他便大口大口地喘氣。他嚴厲地令眾人離開房間——除他的將領和鮑曼外。其他人一聽,連忙爭先恐後地逃到房外去了。他們在客廳內等候著,一聲不吭,誠惶誠恐。房門一關,希特勒便立刻站立起來。他前俯後仰,猛烈地揮動右臂,大聲呵斥說,他周圍全是賣國賊和謊言家。他喊道,所有人都太低階,太庸俗,根本無法理解他的偉大目標。他深受腐敗和懦弱者之害,現在所有人都拋棄了他。聽他說話的人從未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他用手指指著各位將領,指責他們給戰爭帶來了災難。唯一進行了反駁的人是鮑曼。軍官們很是驚奇,但鮑曼說的一番話,與其說是為軍方辯護,倒不如說是讓希特勒冷靜下來。
關於施坦因納,希特勒喊了些什麼,人們未聽清,他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去了。他痛苦地說:“戰爭已失敗了!”
接著,他又用顫抖的聲音說,第三帝國以失敗而告終,他現在唯有一死了之。他臉色慘白,全身不時發抖,好像受人重擊一樣。猛然間,他坐著不動了,下巴鬆開,兩眼空虛地注視著前方。這比他的憤怒更把旁人嚇壞了。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了——誰也不知過了多少分鐘。後來,元首的臉色慢慢恢復了,他抽搐了一下——或許是冠心病發作。鮑曼、凱特爾及陸軍人事部長格道夫,都求他拿出信心來,如果連他都喪失信心,那一切真是完了。他們勸他立即前往貝希特斯加登。他慢慢地搖著頭,用疲乏而可怕的聲音說,他們如果要走,都請自便,他自己是要在首都了卻殘生。他叫人把戈培爾找來。
站在外邊的人們幾乎聽清了一切。菲格萊因抓起電話,把這邊發生的一切情況都告訴了希姆萊。大受震驚的希姆萊打電話給希特勒,叫他不要失望,並答應立刻派黨衛軍部隊前來。與此同時,希特勒又派人去找特勞德爾·密格、格爾達·克里斯蒂安和他的新廚子康斯坦澤·曼齊阿里。他們一同來到他的客廳——他和愛娃·勃勞恩已在那裡等候。他臉上毫無表情,雙眼已完全失神。他用客觀而專橫的口吻,令這4個女人準備在一小時內乘飛機南下。“一切都完了,毫無希望了”他說。
這4個女人大受震驚,一動不動地站著。首先動身的是愛娃。她走到希特勒跟前,抓起他的雙手。她微微一笑,好像對孩子說話似的:“你是知道的,我要與你在一起。我不許你叫我走。”
這又給他的雙眼帶來了生氣,做了一件貼身人員從未見他做過的事:他吻了愛娃的嘴唇。
特勞德爾禁不住也說:“我也留下。”
格爾達和廚子也加入了這個行列。希姆萊再次令他們走,但她們全然不聽。希特勒依次抓住她們的手,百感交集地說:“我的將領們要是像你們這樣勇敢就好了!”
他好像精疲力盡似的,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鄰室——一群軍官在那裡等候。“先生們”他說,“事情就此結束。我要留在柏林,時機一到,我便開槍自殺。每個人走的時間由你們自己定。”
聽說元首要找他時,戈培爾仍然在家,正當他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