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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仍與我們保持合作關係、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表明同情德國的杜威、胡佛·赫斯特等許多美國人士,也公開對德採取強硬的態度,這卻是個嚴重問題……近來,從總的氣氛看,抵制德貨的思想猶如火上加油。眼下,貿易談判是不能考慮的。”
羅斯福總統難得地對此進行的譴責,使全國的憤怒達到了高峰。在11月15日舉行的新聞釋出會上,他向記者們宣讀了一份預先準備好的宣告。他說,從德國傳來的訊息使美國的公眾輿論深為震驚。“我本人也難相信,此事竟然會在20世紀的文明下發生。為了取得德國局勢的第一手資料,本人已令我國駐柏林大使立刻回國述職並磋商。”
但是,官方的譴責僅限於口頭;美國繼續與第三帝國保持貿易關係。
也許,國外的抗議對希特勒產生了一些效果。在“水晶之夜”後一週,希特勒支援了文職人員任用制——該制度保護半猶太血統中的“日耳曼血統的那一部分”而不是像國社黨那樣,把半猶太血統看作是“猶太影響”的傳播者。他的支援表現在他簽署了“帝國公民法首項規定”這項公民法把所謂的非雅利安人納入肯定的範疇。根據該法的定義,至少祖籍三輩是猶太血統的,或祖籍兩輩是猶太血統且信奉猶太教或與一猶太人結婚者,才算是猶太人。
接著又出現了奇特的一類:半血統。這係指祖輩只有一人系猶太血統,或祖輩雙方有猶太血統但既未信奉猶太教也未與一猶太人成婚的那些人。這實際上,非雅利安人被分成兩類,“半血統”者不再受到鎮壓措施。希特勒將大筆一揮,便使被他所憎恨的敵人中的一大部分人從他的憤怒下死裡逃生。是他滅絕猶太人的決心有所弱化了呢,還是又在等待適合的時機才當機立斷地行動?或者,由於在他的祖輩中,有一方可能有猶太血統,他便有意無意地企圖拯救自己?“半血統”的規定還救了耶穌,因為,按希特勒的論點,耶穌雖是上帝之子,但祖輩都有猶太血統,他未信奉猶太教,也未與一猶太人成婚。
(2)自青年時代起,希特勒便對民主國家及其領導人說一套做一套的本領嗤之以鼻。因此,對1938年整個下半年西方發出的抗議,他不像他的忠實的追隨者那樣關切。例如,魯道夫·赫斯就異常沮喪。12月23日,他便與元首早期的追隨者布魯克曼一家坐了兩個小時。他告訴他們,他曾哀求元首阻止集體屠殺,卻徒勞無功。
對這些老一輩追隨者的變節,希特勒想必是知道的。但在新年前夕,他仍興致勃勃,穿起燕尾服,出席在貝格霍夫舉行的除夕慶祝晚會。“我姐姐”伊爾塞·勃勞恩在日記中寫道,“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勸他穿得像樣一點兒。‘你看看墨索里尼’,她常說,‘他還有一套新制服。你呢,戴的是郵差帽!’”他吻了伊爾塞的手,並說,他們姐妹倆都是美人兒。
“當他看著我的時候,我胸前的汗珠大個大個地冒出來,我連說‘非常感謝’的勇氣都沒有——雖然,我曾下定決心要發一大通議論。”
在接受了客人和手下的正式祝賀後,希特勒參加了條頓人的一個古老的儀式。人們將熔化的鉛倒入一小盆水中。據說,盆中的鉛是何形狀可決定人們的前途。“希特勒對結果似乎不滿意,因為事後他坐在扶手椅上,兩眼直愣愣地盯著爐火,整晚都幾乎沒有開口。愛娃為他擔心極了。”
數天後,一群銀行家群起而攻之,反對希特勒之龐大的重新武裝的計劃,這使他的情緒更壞。“帝國的無邊無際的開支”由帝國銀行總裁赫加爾瑪·沙希特起草、由各銀行總裁簽署的備忘錄寫道,“是對貨幣的最嚴重的威脅。開支的鉅額增加使我們無法作出正常的預算;即使加緊稅收,它也使國家財政走向崩潰的邊緣。同樣,它也破壞了帝國銀行及我國的貨幣。”
沙希特警告說,面對這種通貨膨脹的政策,我國的貨幣是難以維持穩定的,“停止這種做法的時機已經到了。”
沙希特知道,希特勒肯定會怒不可遏的,因為他這一說實際上是要結束軍事冒險。他把自己的所為告訴了施威林·馮·克羅希格,並說,他準備被解僱(他業已丟失了經濟部長的職務,由瓦爾特·豐克接替了他。豐克的權力立刻便被戈林以四年計劃主任的名義吞併)財政部長說,如沙希特走人,他就主動要求解職。然後,他便草擬了一份類似的備忘錄,送給了希特勒。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但什麼事也沒發生。1939年1月19日深夜,沙希特的電話鈴響了。他受令於次日上午9時往見元首。在這個時間會見是異乎尋常的,因為希特勒很少在凌晨3時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