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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納成功地露面。
那年冬天,日子特別難熬。在德國全境,搶糧事件此起彼伏。巴黎“盟國最高軍事委員會”向德國索取鉅額戰爭賠款更加劇了社會混亂,處於破產邊緣的德國,支付1340萬金馬克的戰爭賠款。許多人已在寒冷中生活,餓著肚子。據信,年工資額僅夠工人餬口,連中產階級也得過苦日子。
由於群情激憤,各主要政黨均在考慮是否在科尼希廣場舉行聯合抗議示威。這一行動因害怕赤色分子將他們分裂,後來被取消了。2月1日,希特勒要求作出最終決定。行動委員會因組織不充分,答覆他們“擬”在一週內舉行大會。“聽到這點,我已忍無可忍,決定獨自舉行抗議示威大會”當日中午,希特勒便在皇冠馬戲院訂好了次日晚上的大會場地——經理是黨員,據說,他向希特勒收費低廉,甚至免費——之後便口述了一份華而不實的海報內容。許多忠實的黨員都為之作嘔。馬戲院可容納觀眾6000名,由於時間如此緊迫,不可能有更多聽眾前來。
海報直到星期四上午才張貼出去。當日雨雪交加。希特勒本人也為之發愁,匆匆口述了傳單內容,便派人送去付印。下午,他們坐上兩輛租來的卡車,張燈結綵,打著卍字旗,在城裡遊蕩。每輛車上有10多個黨員,他們一邊喊口號,一邊撒傳單。在慕尼黑街頭出現非馬克思主義者的宣傳彩車,這還是首次。在某些工人住宅區,他們受到的“歡迎”是舉起的拳頭和憤怒的喊聲。
7時左右,希特勒收到了從皇冠馬戲院打來的、令人沮喪的電話:大廳裡聽眾寥寥無幾。10分鐘後,情況稍好;至7時45分,廳內四分之三的座位已被坐滿,其房門口還排著一條長龍。希特勒進入演講大廳時,與一年前的霍夫布勞斯一樣,他“滿心歡喜”“大廳裡擠滿了成千上萬的人。它像一顆巨型炸彈,橫臥在我跟前。”
整個馬戲院都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前途或毀滅”——這是他演講的主題。他滿心歡喜,堅信自己的前途就寓於眼前的人群中。開講半小時後,他已與聽眾溝通,知道聽眾是屬於他的。“自動爆發的掌聲”開始打斷他的講演。之後,會場一起沉寂,極為莊嚴。“在這巨大的人群中,你所能聽到的,莫過於呼吸聲。最後一句話一完,場內立刻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人們用最大的熱情高唱《德意志土地》之歌,大會就在一起歌聲中結束。”
使人們的感情像洪水般傾瀉出來的希特勒,自己也被此情此景陶醉了。他在講臺上呆呆地站立了20分鐘,目送著人們退場。之後,他”興高彩烈”地出門步入雨雪中,回到自己又黑又冷的小屋內。
希特勒在皇冠馬戲院的表演,在慕尼黑報界既受到嘲笑,也受到讚揚。辱罵和嘉獎同樣令他高興。他覺得他遭受反對和猛烈攻擊的情況也表明,他已打動了人們內心的感情。儘管騷亂由他而出,希特勒卻成了頗受尊敬的民族主義勢力的寵兒。民族主義者當時正把慕尼黑變成其首府,且得到警察局長及其下屬即“政治處”主任的秘密支援。平時,人們紛紛向警方投訴說,當警方未能預先下手時,黨破壞了和平,要求保護納粹等等。這兩名官員盡力將這些暴怒壓了下去。“我們明白,這個運動,即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是不該鎮壓的”3年後當希特勒受審時,他們出庭作了證。“我們確實那樣做了。我們有意剋制自己,因為我們在黨內看到了德國再生的種子。我們一開始便堅信,這個運動最有可能在深受馬克思主義之害的工人中生根,並把他們爭取到民族主義的營壘中來。我們保護國家社會主義工人黨和希特勒先生的原因就在於此”(*保護激進右派勢力的還不止這些人。即使希望遏制希特勒的軍人,以及法官、警官、國家和地方官員,對捲入暴力的民族主義者也表現得相當公正。從1919年1月至1922年6月,發生在德國的376宗政治謀殺案件中,22宗系左派所作,354宗為右派所作。左派平均監禁達15年之久,而右派卻只監禁14個月。10名左派分子被處死刑,右派卻一個也沒有。
巴伐利亞政府也多少給了他一點官方承認。希特勒和其他黨的領導人受到了右派總理古斯塔夫·裡特·馮·卡爾的接見。這位總理致力於維持巴伐利亞的奇特的地位,使之免受魏瑪政權的侵犯。巴伐利亞仍保持許多自治權(例如,它有自己的郵政)並繼續抵制愚昧的北方佬發來的任何指示。在這件事上,希特勒與卡爾找到了共同的基礎。雖然卡爾在許多問題上與這個“狂暴的奧地利人”有分岐,但他感到在他自己與魏瑪的鬥爭中,德國國家社會主義黨的這個領導人是有用的宣傳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