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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
他一起股坐在椅子上,將頭埋在手裡。她偷偷溜了出去藏手槍。在隔壁房間,她首先瞧見一隻盛麵粉的大箱,便把手槍插進白花花的麵粉裡。她匆匆趕回房,發現希特勒仍悶頭坐在那裡。
她對他說,他入獄後,黨應如何活動?你該把指示寫出來,交給最親密的同事。他只需在若干空白紙上簽字,內容由她以後再一一填寫,然後由她轉交給他的律師。希特勒感謝她提醒他的責任,口述了指示內容。首先,他要求阿曼把商業來往事務以及黨內的財務搞好;羅森堡要“照顧好”黨報以及——與先前向舒爾茲醫生髮出的指示相反——“這場運動此後由你領導”漢夫施坦格爾要透過國外的關係協助辦好《人民觀察家報》埃塞和其他領導人則繼續搞政治。希特勒簽署了這些指示後,赫侖納便將檔案藏進麵粉箱裡。
片刻後,車聲響了。接著便傳來簡短的喝令聲和——最令人吃驚的——警犬的吠叫聲。又過了片刻,敲門聲響了。來人是個年輕的警察中尉和另外兩名警官。中尉客氣地作了自我介紹,抱歉地問是否能搜查她的屋子。赫侖納領警官上了樓,把客房門開啟。希特勒身披睡衣和浴巾,一動不動站在室內。希特勒突如其來的出現,使警官們嚇了一大跳,竟不敢靠近他。她招呼叫他們前來。眾人進房後,希特勒不但完全恢復了平靜,“且放聲譴責政府及其官員。他口若懸河,聲色俱厲。”
剛才還萎靡不振的希特勒,此時已完全恢復常態。他突然停住了口,叫中尉勿再浪費時間。他與中尉握了握手,說他準備與他一起上路。
那天天氣很冷,他卻沒有大衣。他拒絕了穿上漢夫施坦格爾的大衣再走的建議,只在藍色的浴巾外加了他那件軍衣。中尉允許他在軍衣上別上“鐵十字勳章”正當一行人走下樓梯時,埃貢蹦蹦跳跳地進了大廳。“你們這些壞蛋,捉阿道夫叔叔幹什麼?”
他問。希特勒深受感動,拍了拍孩子的臉蛋兒,一聲不吭地與赫侖納和女僕們握手告別,轉身大步出門。赫侖納從視窗望去,只見警車朝區的首府威爾海因駛去。她看了他最後一眼:他臉色慘白。
他於晚9時45分左右抵達那裡,在區辦公室受到正式傳訊。之後,他便被匆匆送進慕尼黑以西約40英里的蘭茨貝格監獄。此時,天已下起了滂沱大雨,並刮來陣陣大風;風雨交加,令車身晃動。一路上,道路彎彎曲曲,杳無人影。希特勒情緒低落,愁眉苦臉。除問了一聲魯登道夫的情況如何外(此時,魯登道夫已獲釋。他向當局保證說,他不外乎是個旁觀者而已)他再也沒有開口。
在蘭茨貝格監獄,典獄長業已準備採取措施,以防起義分子前來劫獄。但是,滿處是鐵釘的鐵柵將希特勒接納到裡面時,前來站崗的衛兵尚未抵達。他被關在堡壘區的7號牢房。這是唯一有“客廳”的牢房,“客廳”僅能容下一個哨兵。這間牢房的前任,謀殺埃斯納的兇手阿克羅·瓦利,剛被移進另一間牢房。
看管希特勒的弗朗茲·赫姆裡希,還常幫他脫衣。“他不吃也不喝,往床上一躺。把他鎖好後我被打發出去了。”
在北德的孤單的小床上,希特勒雙眼失明,一直住到幻覺令他恢復視力;這裡,在南德,與他作伴的是空牆與天花板。從北德到南德,這剛好是一圈。
當不久前發表了《第三帝國》一書的作者莫勒·萬·登·布魯克得悉起義訊息後說:“要說希特勒的壞話,有許多可說。但,人們可這樣說:他是狂熱地為了德國……令希特勒毀滅的是他的無產階級的原始性。他不明白應如何給他的國家社會主義打下理智的基礎。他可說是狂熱的化身,一點兒也沒有調和的分寸或概念。”
人們談論希特勒時已開始使用過去時了。人們一般認為,他再不能被認為是德國的一股政治力量。他的骰子已經甩了出去,輸得精光了。“我國的歷史已走上岐途”莫勒寫道,“在地球上,我們的一切都沒有成功。昨天沒有;今天也沒有。結果我們回憶一下,一代人以來,沒有一樣是成功的……我們的事業,從一出世就是死的……一切都好像有些不對之處。我們想加以糾正,卻發現一切都被粉碎……在帝國的身上懸掛著某種罪惡的符咒。”
然而,在慕尼黑,一道藐視當局的命令正在發給納粹:“民族革命的第一階段已告結束。它已按原設想淨化了‘空氣’。我們敬愛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再次為德國淌了血。透過希特勒的鮮血和賣國賊反對我慕尼黑諸同志的鋼鐵,我愛國之‘戰鬥同盟’,不管前途是兇是吉,業已團結起來。民族革命的第二階段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