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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形勢更加惡化了,但他們仍在爭論不休,一直拖到近中午。在軍區司令部裡的羅姆上尉,也被陸軍和警察包圍。面對佔絕對優勢的敵軍,“戰鬥同盟”裡較老的成員並不急於開火,但羅姆手下的150名士兵卻求戰心切。
政府軍攻打羅姆的訊息傳至貝格勃勞酒館後,爭論便結束了。很明顯,起義部隊如不立即動手,就得可恥地投降。據魯登道夫說,將部隊開至慕尼黑內城去營救羅姆的主意是他首先想到的。“我們步行!”
他說。假如說主意是魯登道夫出的,那麼,主意的實施則是希特勒式的——宣傳性質的遊行,顯示威力,動員市民支援起義。“我們進城的目的”希特勒後來作證說,“是要把人民爭取到我們這邊來,看看公眾輿論的反應如何,然後再看看卡爾·洛索夫和賽塞爾對公眾輿論作何反應。畢竟,這些先生們還不致傻到向人民的總起義放機關槍的程度。”
向城內進軍的決定就是這樣作出來的。
魯登道夫堅信,陸軍士兵是不會阻礙遊行隊伍前進的。不久前,他曾向一位友人保證:“巴伐利亞國防軍要是反對我,那天都會塌下來。”
希特勒也同樣堅信,無論是國防軍還是邦警察,都不會向魯登道夫那樣的戰爭英雄開火——遊行時,他將在前排率眾。於是,希特勒便作出了決定(“這是我一生中最絕望、最大膽的決定”向鎮守各座橋樑的部隊倉促下達了命令。與此同時,在啤酒館外,職業軍人克里貝爾上校開始集合遊行隊伍。11時30分許,正當希特勒要起身離開會議室時,埃卡特旋即從外面走進來了。從前,他們是心腹之交;現在呢,希特勒“臉色難看,生硬地說了一聲‘你好’。”
在會議室外,這位受冒犯的作家,彬彬有禮地問候魯登道夫時又受到了冷遇。將軍只朝他“漠不關心地歪了歪帽子”遊行隊伍迅速地組成了。由於當日上午到啤酒館報到的樂師們既沒有吃早餐又沒領到工資,在履行公事式地演奏了戰時希特勒所在團的進行曲《巴登威勒》後一個個都走了,所以,遊行隊伍沒有樂隊開路。為首的是挑選出來的尖兵和另外八名士兵,他們打著卍字旗和黑白紅三色旗。跟著旗手的是起義領導人:希特勒在中間,施勃納·裡希特在旗右,魯登道夫在旗左。旁邊是慕尼黑衝鋒隊的指揮官克里貝爾上校與其衛兵格拉夫和赫爾曼·戈林上尉——他頭戴塗一白色大卍字的鋼盔,身穿一件漂亮的黑皮衣,敞胸以顯示其“榮譽獎章”看上去,既威武雄壯又羅曼諦克。他心中有點悶悶不樂,因為他提出把俘獲的議員帶去作人質的主意被否決了。元首拒絕了這個計謀;他不想要什麼烈士。
跟在領導人後邊的是排成四列縱隊的三支部隊,彼此並肩而行。左方是希特勒的百人衛隊,他們頭戴鋼盔,手持卡賓槍,身上還掛著手雷;右邊是“奧貝蘭聯盟”;中間是經過戰鬥考驗的慕尼黑衝鋒隊兵團。接著便是穿著五花八門的隊伍——有的穿制服或世界大戰時期的又破又舊的軍服,有的穿工作服或商人服。步校計程車官生,既瀟灑又鬥志昂揚,夾在學生、店員、中年商人和臉孔嚴峻的流氓中間。隊伍的唯一共同標誌是左臂上的卍字臂章。大部分人都手持步槍,許多還上了刺刀。其他人,特別是衝鋒隊,則持手槍。
戴著夾鼻眼鏡的施勃納·裡希特執著羅森堡的手說:“情況看來很不妙”之後,他陰鬱地向希特勒預言。這將是他們最後一次一同遊行。元首本人也臉色蒼白而嚴峻。在寒冷中,他手持垂帽,身上穿的是那件人們所熟悉的軍大衣。魯登道夫身穿狩獵茄克,外加一件大衣。他鎮靜自若,令僕人回家,以免受傷。
中午時分,散兵遊勇式的隊伍出發了。15分鐘後,兩千人的隊伍來到了路德維希大橋,碰上了一小隊警察。當起義部隊的尖兵緩緩前來時,警察的指揮官迎上前去,下令他們停止前進,否則就開槍。他轉過身去,令手下子彈上膛。他正在說話,那邊傳來號角聲。精選的尖兵端著刺刀,朝警察四下圍了上來。喊道:“別向自己的同志開槍!”
警察猶豫了一陣。這樣,在一槍未發的情況下,趙義部隊便透過了。過橋後,他們一直前行。茲威布魯肯大街兩旁站滿了人群;許多人在歡呼,並在揮舞卍字旗。旁觀者開始加入遊行行列。人們的熱情鼓舞了遊行隊伍;他們不由得唱起了歌。雖然沒有樂隊伴奏,他們自動唱起了最喜歡唱的《衝鋒之歌》當隊伍來到伊薩托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