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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黨的低潮,希特勒似乎漠不關心,好像他胸中有更大的事情似的。他在近月來所作的演講表明,他關心的是自己的意識形態。他反反覆覆地向聽眾灌輸種族主義思想和德國的未來在於征服東方土地的思想。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傳播他的假達爾文主義的自然法則: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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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倫堡召開的黨的3週年紀念大會上,他這個綱領又向前跨出了一步。約2萬名黨員,其中8500人身著制服,擁進這個古老的城市。與通常一樣,會場非常壯觀。在激動人心的軍樂伴奏下,與會者打著旗幟,正步入會場。8月21日,星期天,即慶祝會的最後一天,希特勒把生存空間的概念與反猶主義聯絡起來。由於他含糊其詞,絕大部分人都不明白這樁下賤婚姻有何意義。他重申了讓德國人民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間的要求;然後,他指出,權力,只有權力,才是取得新的領土的基礎。但是,他說,德國已被三種可怕的力量剝奪了權力因素:國際主義,民主,和平主義。接著,希特勒又將這三位一體與種族主義聯絡在一起。國際主義、民主與和平主義難道不是猶太人的發明創造嗎?確實,希特勒已將生存空間論和反猶主義合為一體了。希特勒對新概念之不繫統的摸索已接近大功告成了。
希特勒仍居住在提埃希大街的那個小房子裡。雖然,在德國的某些最豪華的家庭裡,他好像英雄一樣受到上賓接待,他的生活標準仍是苦行僧式的。鄰里間傳說,他還將自己僅有的幾件襯衣和幾雙襪子與別人共用。在這間陋室裡,他接見了來自全國的崇拜者,有窮人也有富人,表現出他審時度勢,和藹待人。他給女人們的手吻,贏得了她們終身對他的忠誠;強有力的握手,實事求是和平等待人的態度,則贏得了男人們的信任。
他的演講也成了政治敏銳的典範。那年秋天在漢堡的一次演講中,地方長官埃爾伯特·克列*?斯注意到,希特勒是嚴格按照提綱講的——提綱上寫著關鍵的字句。甚至連看來像脫口而出的字句都是預先寫好的。希特勒並不像許多人,特別是反對派認為的那樣,是個直觀的演講家。他的講稿寫得很有條理,他確切地知道自己要求什麼效果和如何取得這種效果。克列普斯不瞭解的是,希特勒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檢驗他的世界觀,但他卻也深知元首胸中在醞釀大略雄謀。“他很清楚,只有避免使用陳詞濫調,只有使用新詞和新概念,他才能引起群眾的注意。他的思想具有驅使力,使持有不同政治目標的人們均可接受。所以,當他首次在漢堡公開出現時。他能在短短的1小時內,使懷有疑心或保留意見的聽眾鼓掌,而且掌聲越來越響,到結束時,掌聲成了滿堂喝彩的掌聲。後來,連頭腦最清醒的聽眾也宣稱,雖然他們仍反對希特勒及其納粹黨,但,很明顯,希特勒本人卻比他們想象的更通情達理。”
他也正在學習如何才能滿足一般德國人的基本需要。他再不是慕尼黑起義期間的嚇人的革命者,也不是民間的狂熱者;而是個專為祖國謀求福利的通情達理的人。他的“基本價值和目標”既令人有信心又可接受。他的聽眾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些“通情達理的話”不外乎是人類歷史上最激進的綱領的假面具而已。這個綱領將改變歐洲地圖,這樣或那樣地影響地球上大多數人的生活。
那年秋天,希特勒在柏林作短暫停留,親自解決戈培爾與斯特拉塞爾之爭。據奧托·斯特拉塞爾的說法,希特勒來到他的辦公室,要求停止爭吵。“那你就去對戈培爾說吧”他沒好氣地說。“他才是咄咄逼人。”
奧托的與己無關的表現,絕不能反映其兄長對希特勒的態度。元首是專門前來表示他對格里戈爾的信任的。除了讓他重返黨內外,元首還擬讓他擔任較高的職務。在巴伐利亞首次公開露面時,是他,格里戈爾,與希特勒一起出現在講臺上;主持最後一次年會的,也是他,格里戈爾。弟弟一再警告說,希特勒的權力已大到有點危險了。但他就是不聽。“喂,”
他爭辯說,“和我一樣,你也知道希特勒並不是領袖,而是受歡迎的人民講壇。他還是可以對付的。”
希特勒像一起頑固的馬。“不應該讓他把我們摔下,應將他勒住,領他走上正道。”
奧托說,希特勒不是一起馬,而是一隻虎,“一旦把你摔下,他就會永遠將你除掉。”
格里戈爾反駁說,他能駕馭元首,因為希特勒畢竟“是個軟弱的人,性情好,又忠誠老實。你不知道他多重視我的話,他經常對我說,格里戈爾,你又對了。若是沒有你,我會變成什麼人呢?你以為他會對施特萊徹講這些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