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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說,“必須剔除侵略的念頭。要身體力行,既要有耐心,也要有信心。”
法國對勝利者承擔了許多義務。希特勒不是允許法國維持其主權嗎?在此之前,貝當繼續說,“我一直像慈父般向你們講話。今天,我以領袖的身份向你們演講。跟著我。要相信永恆的法國。”
元首列車上的氣氛可就陰鬱了。在昂代和蒙特瓦爾兩地,希特勒都未得到預期的東西。在“阿美利加”越過法國的邊境前,墨索里尼6天前寫的信被送來了——這是令元首失望的第三件事。在信中,他惡毒地攻擊了法國人。他寫道,在內心深處,他們是憎恨軸心國的,維希政府的嘴巴雖然甜,“人們卻不能不想到他們的合作。”
希特勒生怕墨索里尼要報仇雪恨的態度會破壞其將維希政權拖入反對民主國家的十字軍中去的計劃,便急忙令裡賓特洛甫把原定在佛羅倫薩與墨索里尼會晤的時間提前至10月28日。幾分鐘後,裡賓特洛甫便給齊亞諾掛了個電話。這在羅馬引起一陣小小的恐慌。
“剛與貝當會談,便趕來義大利”齊亞諾在日記中寫道,“元首此舉,實在令人掃興。希望他不致於因為我們聲言反對法國而讓我們喝一杯毒汁。這是讓義大利人民吞的毒丸,比凡爾賽的欺騙有過之而無不及。”
希特勒未按原計劃返回柏林,而是令火車開往慕尼黑,以便休息一陣併為倉促提前的義大利之行作好準備。10月27日下午,正當他要乘火車南下時,德國駐羅馬大使館武官傳來訊息說,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墨索里尼將於次日清早進攻希臘。據施密特說,聽到這一訊息,元首“怒不可遏”當晚進晚餐時,裡賓特洛甫反映了他的主子的怒氣。“秋天下大雨,冬天下大雪,義大利人此時去攻打希臘,哼,休想前進一步!”
他說。“另外,在巴爾幹半島打仗,後果是很難意料的。元首想不惜一切代價去支撐義大利總理的這項瘋狂的計劃,所以要馬上去義大利,好親口和墨索里尼談。”
裡賓特洛甫的這番話,不可能真是針對這件事。這次會晤是他自己在兩天前定下來的。再者,他自己清楚,元首剛才拒絕在一份發往羅馬的電報上簽字,而這份電報又是他手下的工作人員起草的,內容是用直截了當的語言批評這種進攻。“裡賓特洛甫”電報起草人威茲薩克說,“批准了這封電報。希特勒卻說他不想去惹墨索里尼生氣。希特勒的沉默是個間接的跡象,讓義大利繼續進行其向巴爾幹半島挺進的、決定性的、危險的步驟。”
次日上午10時,正當“阿美利加”疾馳過波羅尼亞時,希特勒得悉,義大利的軍隊已開進希臘。據恩格爾的回憶,希特勒聽到這訊息後,破口大罵,但他並不是罵墨索里尼,而是罵德國的聯絡官和武官,說他們“多次壞了他的好事。”
之後,他才改口罵義大利人口是心非。“這是為挪威和法國報仇!”
他喊道。接著,他又抱怨說,“兩個義大利人中,有一個不是賣國賊就是間諜。”
發洩了一通後,希特勒稍稍清醒地分析了一下形勢。他猜想,義大利總理進攻希臘的目的,是要與德國經濟對巴爾幹半島越來越大的影響相抗衡。“我非常擔心”他說。他生怕義大利的入侵會產生“嚴重的後果,給英國在巴爾幹半島建立空軍基地以良機。”
一小時後,火車慢慢開進了裝飾得喜氣洋洋的佛羅倫薩火車站。墨索里尼滿面春風,大步流星前去擁抱他的盟友。“元首!”
他喊道,“我們正在進軍!”
希特勒控制住了自己。事情已壞,抱怨已無益。他的問候是傲慢的、與通常給予墨索里尼的熱情大相徑庭。但,這冷淡卻一瞬即逝。片刻後,這兩位獨裁者和政客,聽見皮蒂宮外的群眾高喊“元首!元首萬歲!領袖!領袖!”
時,兩人又都神采奕奕。(會談將在皮蒂宮內舉行。兩位獨裁者不得不幾次三番走到陽臺上,讓群眾安靜下來。“羅馬人只有對他們的凱撒才這樣歡呼”希特勒後來對僕人說。“但是,他們並沒有將我騙住。他們是想軟化我,因為他們把我的計劃搞得亂七八糟。”
(*墨索里尼在政府內任總理,在法西斯黨內被稱為“領袖”——譯註)在會談中,希特勒將自己控制得很好,令施密特覺得驚奇,連“思想裡咬牙的一點跡象都沒有”墨索里尼卻異常高興。如果說墨索里尼為做了希特勒勉強同意他做的事而內疚,那末,這種內疚的心情也被自己的悔恨驅散:在勃倫納山口,兩人曾雙雙保證維護巴爾幹的和平,但是,不到幾天,希特勒便派兵侵入羅馬尼亞。“希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