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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大圖書館,藏有各種外文書籍;演雜技、放電影、舉行體育比賽——甚至還有一所妓院。在深入進行了解後,摩根發現,布痕瓦爾德營內的貪汙案始於“水晶之夜”大批猶太人來營之後。不幸的是,案情越接近科赫,證據便越不足。他發現,知情的犯人常湊巧死亡。從他們的案卷中,他發現,各人死亡的日期又相隔數年,死因也各不相同。他懷疑係謀殺,便下令調查。他的調查人員找不到線索,拒絕繼續調查。
要是常人,他就會放棄調查了。但摩根確信。他們肯定犯了罪,便親自進行偵探。他出入於當地各家銀行,向他們出示看上去像官方的證件,並假稱自己是奉希姆萊之命,前來查閱科赫的帳戶的。他的努力得到了報償。在一家銀行裡,他發現了一份無法否認的證據——科赫侵吞了10萬馬克。摩根還深入調查了監獄記錄,發現證人們已在秘密牢房內被處決。他終於拿到了謀殺的罪證。
摩根帶著一皮包材料和證據去了柏林。他的上司刑警局長對他搞的證據卻嗤之以鼻,未料到摩根對他的差使如此認真,連忙指使他去找卡爾登勃魯納——海德里希的接任人。他也同樣表示厭煩——並假惺惺地說:“這不關我的事。到慕尼黑找你自己的老闆去罷。”
摩根忠於職守,將證據轉至黨衛軍法律部。他們也不願負責。“這些事你得告訴希姆萊”部長說。於是,摩根又趕赴希姆萊的指揮部,但希姆萊拒絕見他。
有個希姆萊身邊工作的人員對他深表同情;在他的幫助下,摩根草擬了一份措詞謹慎的電報,扼要地說明了案情。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將此電報親手交給希姆萊。不知何故,此電竟溜過了官僚機構這個障礙,落到了希姆萊手中。沒有想到,希姆萊竟授全權予摩根,讓他繼續調查科赫和他的老婆,以及與此案有關的所有人員。此舉令幾乎所有人都驚詫不已。有人認為,這是希姆萊不信任各集中營之總管奧斯瓦德·波爾之故;其他人則相信,他並不瞭解此案是個潛在的“潘朵拉之盒”(*出自希臘神話。為懲罰普羅米修斯盜天火下凡,天神派潘朵拉下凡。下凡時,天神送給她一個盒子。她開啟一看,一切災害罪惡全從裡邊跑到人間,只有希望還留在裡邊。——譯註)最深知希姆萊的秉性的人們覺得,這是他的奇特的榮譽感的另一例。
(3)“殘忍也有一顆人心”——威廉·布萊克在國社黨的高層人物中,恐怕找不出一位比海因裡希·希姆萊更矛盾的人物了。他的魅力,他之彬彬有禮以及他在會議上表現出來的謙虛和對道理的深明,在許多人腦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外交界人士將他描述成一位具有冷靜判斷力的人物;抵抗運動的同仁則認為,在納粹的領導層中,他是唯一可用來結束希特勒統治的領導人。在霍斯巴赫將軍看來,他是元首的罪惡精靈,既冷靜又善籌謀,“是第三帝國裡最厚顏無恥的人物”梅克斯·阿曼則認為,他是“羅伯斯庇爾或熱衷巫術的耶穌會之流”國聯駐但澤前高階總督卡爾·布克哈特覺得,希姆萊之所以成為一個罪惡人物,是因為“他有集中精力於小事的能力,善於欺上瞞下,且有一套非人道的方法論;他有點像機器人”在他的小女兒古德倫眼中,他是個慈父。“不管人們說我爸爸什麼”不久前她說過,“不管人們怎樣罵他,或將來罵些什麼——他都是我的父親,是最好的父親。我過去愛他,現在仍愛他。”
希姆萊的部下大都覺得他是個待人熱情,事事深思熟慮的領導,具有深刻的民族感。他與秘書們玩紙牌,與副官們一起玩足球。一次,他竟請了十多個女雜工去參加他的生日晚宴,還令軍官們任意挑選她們共席。軍官們有點兒不願意;希姆萊自己把她們的領班帶走了。
他的性格像謎一般,何以如此,在他的青年時期裡找不到答案。他出身於巴伐利亞的一個富裕的中產階級家庭,是以他父親最著名的門生海因裡希·馮·維特爾斯巴赫親王的名字命名的。青年時的希姆萊並不比巴伐利亞他那個階級的一般青年更加反猶。從他在日記中對猶太人的評論可以看出,他是個盲從者,不是個種族主義者,他想公正地對待猶太人。
對於性,他有頑固的信念。這在他所處的時代並不是異乎尋常的。總而言之,他似乎是可預言的、巴伐利亞教育和訓練的產物——前途光明的青年官僚,既嚴肅認真又循規蹈矩。
1922年,22歲的希姆萊成了滿腦子反猶思想的典型的民族主義者。他還帶著浪漫的眼光向往軍事生涯。那年,他在日記本的扉頁上寫了一首詩,流露出他願為某件事業而獻身的夢想:雖然他們可將你刺死,卻要戰鬥、抵抗、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