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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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瘋了。。。。。。居然要殺我。。。。。。”手指徒勞的拽住喉間的鏈條,韓天吃力的擠出聲音。
“瘋?哈哈,我早就瘋了!我他媽的早就瘋了!”費東城厲聲大笑,手腕間的鐵鏈在下一秒被拉拽至極限, “蠢貨,你走之前我要送你的話還沒說呢——你給我記著,這個世上只有我才能殺範允承,其餘的人——連他的一根寒毛都不要想碰!”
昏暗的燈光下,一節一節的鏈釦間,折射出不明晦澀的光暈,是冷冷的死亡腥臭。
痛苦的幹喘,無力的掙扎中,細細的綻爆出喉骨的斷裂聲。
韓天像是還想說什麼,但除了“咯咯”的怪聲以外,發出的聲音連不成任何音調。
“想說遺言?省省吧老兄,我們都是瘋子,這個世界不需要我們的遺言!”費東城猛地湊近韓天的臉,衝著扭曲的五官作了番仔細的觀察,搖頭“嘖“了兩聲,“看看你長的還勉強,黃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也就湊合了,哈哈哈哈,我也就湊合了!”
門外隔了段距離的獄警察覺情況有異破門而入時,情勢已逼得他們來不及作任何判斷,拿出警棍衝著費東城的頭部重重幾下卻不見他有任何鬆手的跡象,其中一名獄警當機立斷掏出手槍。
槍響,連著四下的扳機,一發不偏的全數射進費東城的身體,卻只換來幾下不能控制的抽搐和一下悶哼。他抬起眼睛,看看周圍驚慌的獄警們,慢慢的張開嘴,笑了。
雜碎——儘管他一句話也沒說,但所有的獄警都從他的笑容裡讀出了這兩個字。
這小子到了這個地步還要狂!
憤怒的同時,獄警們已幾步上前,紛紛用力想要扳開他的手。然而費東城的手彷彿天生就是這個姿勢一般,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情急之下竟扳不動絲毫。
費東城就那麼笑著,看著他們的徒勞無功和一臉的急躁。有鮮血從口中溢位,一點一滴的滑出唇角,然後越來越多,染的被壓在身下的韓天雪白的衣領上一片猩紅。
像是厭了,也像是倦了,目光慢慢的從身旁移開,落進人群晃動的縫隙裡,定格在灰白的高牆上,好像在看著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看。
唇角一點一點下滑,眼睛一點一點安靜。
然後,不再眨動。
韓天,最終還是沒有被救下。
倒在血泊中的兩人,至死也沒有變換過姿勢,費東城勒緊的雙手,就那樣僵硬在死亡的瞬間,維持著生前的動作,一動也不曾再動。
隨著一起僵硬的,還有那雙眼睛,失去生命光澤的灰暗眼球,始終凝固在那一個遙遠的虛無空間。
陰暗的小巷裡,幾個男人正圍著一個瘦弱的少年,逼迫他交出剛從別人追打中偷來的錢。少年抵死不肯鬆手,蜷縮在角落緊閉雙眼承受著踢打,他安慰自己再忍一會,只要再忍一會就能填飽肚子了,他想象著溫熱的食物拼命催眠,想要遺忘這鋪天蓋地的疼痛。
然而虛弱的身體畢竟擋不住成年男人的力量,正當他要昏厥的時候,圍打他的男人被揪開了。下一刻,拳頭擊打肉體的聲音、凌亂踉蹌的步伐聲、無力的哀嚎聲,以及不知所云的討饒聲在巷子裡此起彼伏。
幾個男人很快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先前還一個個威風惡煞的,此刻的樣態卻比少年還悽慘上四、五分。
少年驚恐的睜著眼,生怕這些人下一個的目標就是他。他不會愚蠢到以為這些人是來救他的,弱肉強食——這是他所處的世界教會他的唯一生存法則,不想被吃就要變強,在這裡,沒有人會因為善心或仁慈而拔刀相助。
一旁黑暗的角落裡,有紅色光點忽明忽暗,淡定的,無動於衷的。
少年的目光被吸引了,藉著不算明亮的月光,隱約能辨出一個半靠欄杆的修長身影。
“回去告訴你們的頭,我最恨別人來我的地盤撒野,”低沉的聲音,不經意的語調,卻是絕對的存在。“這次只是禮尚往來,下一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身形微微一動,那個彷彿融進黑暗裡的人,一步一步踏進光亮,然後經過,擦身。
如洗月色,夜華浮動。
少年不由的睜大了眼。
冷漠的,一切都是冷漠的,眼睛、神情、舉止、動作,沒有撥給任何人多餘的注意力,絲毫不停留的腳步。
少年睜大的眼裡,瞳孔的最深處,背影漸漸遠去。
突然,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和勇氣,少年匍匐著爬過去,用比護住錢包還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