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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裝潢不論從大處還是從細節都透著江東的影子,不修邊幅的霸道,刻意隱藏的張揚,野心與控制慾的產物,簡直和江東家裡一模一樣。
走到包間門口,小姐輕輕推開門,彎腰四十五度請兩人進去。
室內光線昏黃,讓人忍不住想起那首老歌:yesterdayoncemore。岑豆僵硬地站在門口,死活不想往裡走一步。江東看著岑豆,好不容易壓下去一點的火兒又竄上來,他就不明白,自己明明跟她說了想念她,愛著她,她為什麼還有對自己如此防備!
江東用力一拽,岑豆不備,生生被他帶進包廂。
迎賓小姐冗長繁瑣地行完禮,又輕輕彎著腰一聲不吭的離開。
岑豆仍然妄想著從江東手裡掙脫,江東早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攫住她的手腕,不過略微施力,便將岑豆整個人帶進懷裡,扣住。
外人看著,都會以為是江東扶著岑豆往桌子那兒走,其實,江東根本沒使多大力氣,光靠他往外散發的壓迫感,就足以讓岑豆就範。之所以扶著,不過是江東的私心。
“豆子,真高興遇到你,本來我是準備下個禮拜再去看你的,上回車上匆匆一瞥,怕你太激動,都沒敢下車見你。”
“上回?”岑豆的手心在冒汗。
“就是給你打電話那天中午,我就在你附近。”岑豆聽到耳邊有人如此說,越發的腿軟。
“你查我?”
“我只是想知道,分開的這幾年,你都做了些什麼——關鍵是,有沒有什麼野男人敢撬我牆角。”
岑豆的手有些發抖,正在僵持之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男服務員禮貌的朝裡詢問:“先生,可以上菜了麼?”
江東不捨地放開岑豆,把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冠冕堂皇地坐在她旁邊,大聲說:“進來!”
服務員們魚貫而入,整齊地擺好了菜又整齊的退出去,關上門,屋裡又留下他們倆,好像外人從來沒進來過。岑豆悵然,兩人對著一桌子酒菜竟然半點胃口都無。
岑豆看著江東,心裡不是滋味,她知道江東真心後悔了,真心想要和自己破鏡重圓,但他也真心晚了。江東也是呆愣的樣子,像是受了刺激,岑豆突然覺得身心疲憊。很多事兒,真的不必如計較,計較起來傷心傷肺,最後不論輸贏都得不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
“……其實你不該來找我的,你條件這麼好,找個好姑娘結婚多好。”岑豆看著江東,十分認真。
“好姑娘,哼,我就看你好,結果你還躲著我。”江東生氣,筷子一下子插到一塊水晶糕上,覺得不解恨,反覆的扎,直到水晶糕千瘡百孔,再沒有扎的價值。
岑豆瞧著江東小家子氣的樣子,不禁噗嗤笑了出來:“我說你至於麼,那麼大歲數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兒呢。我一無才無貌的半老徐娘,哪裡還配得上你江大老闆。我猜您是剛回本市,一時間被往事迷了心智,看見我才會覺得這麼……嗯,親切。過段時間這種鄉情淡了,就會發現我不過是你人生中無數女人中的一個,沒啥大不了的。”
岑豆這番話是說給江東聽的,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人總是要向前看,不論年少時活得多熱烈,終究抵不過時間的沖刷,人跟著時間走,沒走一段都會被磨掉一些稜角,沖淡一些愛恨嗔痴,最後發現誰沒了誰不能活,沒必要把某個人某件事某段回憶,太當回事。
江東歇斯底里:“無數女人中的一個,你他媽的還有沒有良心。老子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沒數麼,就差掏心掏肺了。”
江東的話到此已經無法往下說下去,再說,他就要告訴岑豆,這麼多年他有多悔恨自己當初的不懂珍惜。悔不同於恨,恨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把所有的痛苦都強壓到那個人身上,你可以罵他咒他甚至打他殺了他。可是悔呢,一切的難過哀怨都得往自己身上壓,稍微把持不住就會把自己逼瘋,根本與自虐無異。這樣的人生潦倒落魄,為了自己的尊嚴,江東根本不敢告訴岑豆。
“你怎麼對我的,你自己心裡清楚,不用我舉例吧。”岑豆不信江東會這麼折磨自己,這些大家大戶出來的人,一向懂得保養。“不過我不能自私地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你身上,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也怪我不懂事兒,非要和你們這樣的人攙和。”
“算了吧,江東,別難為自己。我都看開了,你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又為什麼要鑽這個牛角尖?”岑豆朝他微笑,那種由時間的沉澱累積出的氣度,灑脫而又決絕。
“你當我不想算了麼,我比誰都想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