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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咱們坐莊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旦漕運衙門的大船在通州靠岸,糧食入倉的時候就是糧價落下的時候。”
雍正覺得還是有些冒險。
他帶著弘陽挑水澆了一些菜苗,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了一夜。
第二日就叫了兩個弟弟來商量,老六阿哥問了一個問題:“若是有大量的銀子進場呢?假如說晉商拿出大筆銀子,無論糧倉賣多少他們都買,買到糧倉沒一粒米了,等新糧入倉還不肯降價,咱們不可能把所有儲備糧都賣掉,他們一直拉高價格怎麼辦?”
弘陽的解釋是:“這就需要動用國庫的銀子跟著入場,或者是用進出口商行的銀子入局。舉個例子,讓進出口商行參與買糧食,商人的糧食一直不降價,進出口商行就壓低價格出糧,那時候百姓肯定去買便宜糧食,接下來逼著他們降價,不降價就一直屯著,都是陳糧,屯上二三年不賣就壞了,您說他們賣不賣?”
雍正和兩個弟弟都在猶豫,儲備糧啊!這個真的不敢輕易冒險。
然而今天外面沒有開倉賣糧,糧價比昨日足足漲了一成。在他們猶豫的時候,舒宜爾哈進了園子,說起糧食價格飆升的問題。
十三阿哥就把弘陽的計劃說了一遍,舒宜爾哈笑著說:“我覺得這主意好,皇兄若是不放心,妹妹給他打下手。”
雍正說:“別的事兒倒也罷了,就是糧食這是大事兒,朕不敢輕易嘗試,稍不注意就是餓殍遍野。”
舒宜爾哈說:“原來是這事兒
() ,進出口商行每年都有計劃買糧食,若是不出意外,這時候今年第二批糧食到廣州口岸了,在廣州口岸的南倉卸船之後,靠小木船送到通州一部分,剩下的送到廣西雲南四川等地,若是您不放心,把南倉那邊的糧食先送來應急。”
雍正說:“讓朕再想想。”
次日糧食價格再次飆升,普通百姓望而興嘆。也確實有晉商和江南富商摻和進來。這裡面以浙商為主力,他們那裡錢莊生意興隆,大量的銀子到了糧商手上。
這些民間資本的貪婪和肆無忌憚給京城的八旗老爺們上了一課,讓雍正意識到不是讀漢人聖賢書就能治理好天下的。
現在不僅僅是京城糧商囤積糧食,全國的糧商都參與進來,他們拿著銀子在北方的地主家裡進進出出,甚至有人去京城的八旗人家收購糧食,畢竟八旗兵丁都是領錢糧的,把存糧賣了下次再領就是了。
此時牽扯的地方太多,動用朝廷的拘捕手段是沒什麼用了,別的手段對抑制糧食價格沒多少效果。
雍正經過多方詢問和反覆考慮之後就把舒宜爾哈叫來。
“弘陽年紀小,你帶著他把這事兒給辦了吧。”雍正這麼說就是留了個活釦,這事兒辦壞了就是舒宜爾哈背鍋,辦好了自然是弘陽的功勞。
雍正還不放心,問:“朕一直沒過問過你們,那些錢莊的人個個狡猾如狐狸,你們手下有這樣的能人嗎?”
“還真有,”前幾年海棠就覺得進出口商行是龐然大物,某種意義上它除了不具備發行貨幣的權力外,已經漸漸有了央行的職能,就大量考核篩選吸收票號錢莊行業的人。從明朝開始萌芽的錢莊業經過上百年的發展有著自己的行規和專業術語,打理龐大的資金比進出口商行的管事們更專業。
這次舒宜爾哈就是從山東港口的總行調大量賬房進京,就為了打贏這一仗。
同時舒宜爾哈拿到了各地大倉的糧食資料,把還在海上漂著的海外大米算上,準備拿出一半來打贏這一仗。
她除了帶著弘陽還有弘時弘杲跟隨,加上十阿哥家的弘暄和湊熱鬧的瑩瑩,一起參與到了這次的價格戰裡面。
京城的風暴遠在江南的海棠已經知道了,弘暉不放心,也覺得拿糧食做賭注太危險了,但凡換個物品他都沒這麼糾結。
他問海棠:“您說十一姑媽這事兒能成嗎?”
海棠點頭:“有九成的機率。”這是既當裁判還當選手,想不贏就難,除非舒宜爾哈有什麼迷之操作讓人想不明白。
弘暉過了一會又小小聲地問:“這事兒和八叔沒關係吧?”
不是海棠看不起八哥,這事兒八阿哥真的玩不轉,別說他了,他的老對頭四哥都頭疼。
四阿哥真的頭疼,他最近努力在學錢莊裡面的手段,但是每次人家開講他都頭暈,是每個字都能聽明白,連在一起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自己都感慨:怪不得那麼多皇帝最後成了昏君呢,想當個明君真的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