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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貴妃和他說笑了幾句,看著他心情好,就小聲說:“自從我哥哥年羹堯從四川回來,如今也沒合適的差事,聽說外面現在很熱鬧,各處都需要人,您看要不找個地方打發他?”
雍正問:“翰林院那地方還不合適嗎?那都是為國育才的地方,再清貴不過了。”
要說為國育才這話也對,下面的寒門舉子進入翰林院後最重要的學習就是如何學治國,透過學習經典瞭解朝廷的執行規則,但是如果是高門大戶出來的膏粱子弟,他們隨著父兄見識過,從小耳聞目睹,壓根不需要再學,都是直接上崗。
翰林院聽起來很重要,實際上也很重要,但是為國育才哪裡比得上自己成才,年羹堯風光了大半輩子,眼看著年歲漸漸大了,不想就此蹉跎下去,還是走了妹妹的路子想吹枕邊風。
但是雍正又不是耳根子軟的人,別說枕邊風,就是颶風對他都沒用,所以年貴妃白努力了。他安撫了年貴妃,又看了看還在生病的另一個兒子,吃了頓飯才帶著二哈走。
年貴妃心裡嘆口氣,她是真沒招了。
另一個覺得沒招的就是弘曆。
讓八旗種地,第一個問題就是地從哪裡來?
普通百姓人家的土地自然是不能動,沒道理動人家的土地!京畿的兩大地主群體,八旗和權貴,這兩方都不好得罪。
因為弘陽時常來園子裡,弘曆和他碰面的機會多,說起這事兒。弘陽就似笑非笑地說:“大家的莊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拿我們家來說,我們家在房山密雲的莊子以前是皇莊,是瑪法賞賜給我額孃的,這也不是白給的,都是我額娘立功後賞的,我們家年年也是交稅了的。莊子安置的都是佐領下人口,他們中就有沒了生計的孤寡,既然是我們家的人口自然我們管,這不是沒辦法嘛。”你小子別想動我們家土地!
弘曆苦笑,這些權貴的莊子都有來歷,這是真不好動。就如姑媽家的莊子,都是封賞得來的,不能人還在賞賜就收走了。
弘曆這下把眼光放到了八旗土地上。
他先找到了十六阿哥,十六阿哥就說:“侄兒,叔叔雖然是小旗主,但是你也知道,太宗時候就已經讓旗主和八旗分開了,你瑪法在的時候就使勁往八旗裡面攙沙子,世襲罔替的旗主都矮了幾分,如今旗主很難使喚下面的都統,就是當初太宗不分開,叔叔也就是小旗主,說不上話。
你如果是為下面的貧苦滿八旗說話,大家還能議一議,畢竟當初入關圈地他們的祖宗也是出力的,看在他們日子過得苦,多給一畝兩畝都沒什麼,不能看著他們餓死是不是,將來披掛上陣都是同袍,能拉一把是一把。你分給咱們旗下的漢軍旗大家也能咬牙認下,這些人的祖宗當初哪怕是牽馬墜蹬也是參與了的。但是不相干的包衣和漢軍旗這就難說了,下面的人肯定不願意。”
在莊親王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再去找簡親王雅爾江阿,雅爾江阿病了,他兒子世子永謙出來接待,笑眯眯地一問三不知,說道:“這事兒往日都是我
阿瑪管著的,我不問也不參與,回頭阿瑪病好了給您請安,您再問可好。”
弘曆知道自己這事兒辦不完雅爾江阿的病就好不了,拆穿就沒意思了。
弘曆去找顯親王衍潢,衍潢是他堂哥還是表姐夫,是真的沒法拒絕見面,衍潢就說:“兄弟,不是哥哥不幫你,這事兒弄不好就是貽禍無窮,你想想順治年間鑲黃旗和正白旗換地這事兒。這事兒別說姑媽不敢插手管,就是先帝在的時候也不讓討論,你覺得這土地大事是能輕易碰的嗎?弄不好哥哥這爵位都要讓出去。”
弘曆也沒和人家好到讓人冒著丟爵位的風險幫忙,因此就去了平王府。
平郡王的兒子世子福彭是曹寅的外孫,是弘曆的伴讀,兩人關係很好。自從弘曆不讀書後福彭就回家了,他這時候在整理書籍,他外祖父曹寅從江南迴京運回來幾大船藏書,曹寅本來就比康熙年紀大,現在更是老邁不堪,已經上摺子請辭。曹寅想趁著還能動把書整理一下跟後輩們分一分,平王府中就拿到了一部分藏書。
此時弘曆進來看到書房擺滿了書,找地方坐下問:“你阿瑪不在家?”
福彭一邊收拾一邊說:“奴才的阿瑪和額娘都不在,額娘去奴才外祖父家裡了,阿瑪去了十四爺家,陪著十四爺去外面看地去了。”
弘曆一聽“地”就頭大,問道:“十四叔真的要建別院?”
福彭點頭:“奴才聽隔壁的穆祿說十四爺要在山裡建造別院,可是聽奴才的阿瑪說都是看的平地,也不知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