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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齊又是個老狐狸,心裡擔憂富察家算計他的事兒說了,最後才說這確實是針對妹夫的一個局,但是這局就是讓他多出力多幹活兒,他要是心裡沒別的想法,自然不會出事兒。
這事兒都在控制範圍內,就因為一切在可控制的範圍內,舒祿克就是把事兒辦砸了也不會有別的影響,桂枝才判定這就是給舒祿克一個教訓而不是讓他倒黴。
畢竟民夫和磚瓦都已經到位,如果舒祿克真的要介入,也就是個監工的差事,他能騰挪的地方就是民夫的口糧和工錢。而且這書院不是正經教科舉的書院,在那些讀書人看來,就是給造辦處教徒弟的,不和朝廷沾邊,也鬧不出什麼亂子來。
雍正全面思考了一下,發現這就是想給舒祿克一個教訓。因為牽扯到皇子,也沒說清楚,就板著臉說:“這事兒你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們就該直接跟妹妹說,何必越過妹妹出手。”在他看來,弟弟們縱然是好心也是撈過界了,舒祿克是桂枝的人,是桂枝的勢力範圍,想給他點教訓就要讓桂枝知道。
老六阿哥也聽出這意思了,四哥嫌棄自己的辦法用錯了。於是立即站起來跟桂枝說:“妹妹,是哥哥魯莽了,原諒哥哥一次。”十四也趕緊跟著站起來。
桂枝也做了反思:“這事兒不怪六哥和十三弟,待會十六弟來了也請四哥別罵他,說到底還是我失了謹慎,沒對他多關注,往後我要上心了。”
說完對著兄弟再三感謝。
雍正看她沒真的惱了才鬆口
氣,就笑著說:“把事兒說開了就行,朕最怕咱們自己人先打起來,這才火急火燎地來了。”
弘暉和十六阿哥一起坐車來,十六阿哥說:“沒想到啊沒想到,這事兒先被十二姐姐給察覺了,真是出人意料。”
兩人說到老六阿哥的動機,弘暉說:“六叔說得含糊,我是聽出來了,他怕十二姑父跟弘曆走得近,十二姑父稀裡糊塗的成了弘曆的黨羽,怕到時候連累姑媽。”
十六阿哥說:“六哥這麼做也沒什麼,到時候真的走得近了,說是沒關係,誰信啊!”
弘暉嘆口氣。
十六阿哥知道他為什麼嘆氣,就說:“你也別多想,這就是人情世故,和別的無關。”
這時候在汽車裡的舒祿克已經一身冷汗!
他不可置信地問兒子:“這是個局?”
“對啊,您都以身入局了!要不是額娘警醒,年後您肯定被六舅舅責怪。好在現在剛開始,您也別擔心。”
舒祿克說:“傻兒子,你老子不是擔心等會被罵,而是……這算計人真沒什麼痕跡啊!”
他少年在關外,見到的都是和粗糙的利益交換。青年時候在江南,見識的是官商合流同汙,說到底還是利益交換,比關外的更隱晦一些,比如雅賄,比如風月場。不管外面包裹得多麼花哨,說到底還是利益交換。
他那時候就覺得這種局是非常精妙的了,沒想到到京城幾年後才知道自己還是那個關外沒見識的傻小子!
這不是人家找上門設局,是這個局就在那兒擺著,是自己心甘情願甚至是費盡心機跳進去的!
防不勝防啊!
他嘆口氣跟兒子說:“這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自己這幾個大小舅子真是深不可測,連公主常說不靠譜的十四爺都有一雙慧眼,自己在人家跟前豈不是一塊白板。
車子到了王府,舒祿克渾身緊繃著跟著兒子進去請安。
雍正沒多說什麼,是非曲直該妹妹跟他說,兩口子回去吵架還是別的也是妹妹的選擇。就說:“你把賬本給十六送去,這就是他的差事,你別替他幹活了。”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孩子們都在跟前,朕也不說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舒祿克反而更受驚嚇,要是皇帝這會對著他破口大罵拖出去打,這等於有賬當場算了,日後就沒事兒了。這什麼都不說,只能說這賬記下了,往後自己就是戴罪立功的身份,要是再鬧出么蛾子那就是數罪併罰。
十六阿哥對著雍正嘿嘿笑了兩聲,雍正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老六阿哥趁機說:“您既然來了,留下吃頓飯吧。”
雍正點點頭,站起來出去了。
十六阿哥立即上去親熱地摟著舒祿克,嘴裡說:“姐夫,這事兒是弟弟不對,這就給您和姐姐賠禮。”
“誒誒誒,別別別,奴才……十六爺您別這樣!”
舒祿克和穆祿架著十六阿哥,舒祿克還要說:“這都是奴才的錯,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