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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的葬禮可謂是風光無限,康熙給足了面子,幾次去祭祀良妃,這都是給八阿哥看的。
到了十一月下旬良妃下葬之後,雅爾江阿來找海棠。
此時為了良妃的葬禮康熙的御駕回到了京城並沒有再去暢春園,所以嬪妃們都從暢春園搬了回來,海棠也就是偶爾去乾清宮一趟,並不是一日都去。
她閒下來之後,各種事兒就找上門了,這裡面也有雅爾江阿因為錢的事兒火急火燎地來了。
他來這裡的目的是說江南的賺錢的營生出問題了,海棠不缺錢,因為負擔小,但是雅爾江阿他們家一直緊巴巴的,五服以外的族人是不用管了,但是他們這一支一直是人丁興旺,五服以內要管的人也有很多,把這麼大的一個包袱背身上,所以總覺得錢不夠花。
早先海棠跟著康熙南巡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東家,姓樊。她丈夫兒女去世後被夫家、父族、外祖家一起逼分家產,幸好碰到了海棠,算是解決了這個大問題。後來海棠介紹她認識簡王府的人,等於她攀上了兩處王府。
樊氏此人想要個孩子,又不肯嫁人,就和簡王府的一個旁支子弟不清不白生了個女兒,就打算把這家業留給女兒。這事兒簡王府知道,就讓她們母女在江南住著。現在是生意越做越大,一旦生意做大後,就有了不少人對她的這份家業眼紅。
樊氏憑著背後的簡王府也能嚇退不少人,可是有人不買賬,如今樊氏立即派出家人上京求援了,因為她女兒求到了簡王跟前。
海棠擼著鹽寶的狗頭問:“誰啊?你處理不了還來找我?”
“妹子你肯定知道了,是噶禮!”雅爾江阿站起來在海棠跟前走來走去:“噶禮是汗阿瑪的人,他那人也不是正經科舉出身的,就是靠著他額娘給汗阿瑪當過乳母才有今天這份榮寵。當初在山西,多少官員彈劾他,汗阿瑪居然把狀紙給他看,這分明是庇護他,最後結果怎麼樣?最後結果是彈劾的人都是貪官,被罷免了!現在他的膽子更肥了!他兒子非要逼著樊氏嫁給他,如果樊氏真的嫁給噶禮的兒子,將來一個後院主母都能拿捏她,這龐大的家業怎麼處理都是噶禮他們家說了算,這就是想私吞樊氏的家業。”
海棠聽了擼了擼狗子的腦袋,說:“噶禮也蹦躂不了幾天了,張伯行和噶禮互參呢。”
“我知道,我是擔心張伯行參不倒噶禮!現在張伯行和他之間是因為虧空之事在互參,但是在張伯行之前,還有陳鵬年等人因為虧空和糧食之事和他互相彈劾,最後都是這些人敗下陣來!依著哥哥看,張伯行這次不能成事。而且要緊的是什麼?是縣官不如現管,就是你我出面警告了噶禮,只怕他也要在樊氏的家業上剝下一層皮來。噶禮也是被山西的商人養肥了胃口,人家說晉商大富,票號滿全國,晉商手裡的銀子比國庫的都多,甚至有人放出話來,說是能用銀子鋪一條烏蘭巴托到京城的路!現在一些小錢進不了噶禮眼了。”
海棠想了想,問道:“明年是不是該科舉了?拖著,今年先
吃些虧。”
“拖著?你的意思是噶禮蹦躂不了多久了!”
海棠點頭。
“這麼確定?”
海棠笑笑不語,別看噶禮是兩江總督,他在康熙心裡的分量不如曹寅,曹寅早把噶禮的一舉一動寫在摺子送到康熙跟前了。拼寵信這件事,噶禮比不過曹寅。
噶禮、曹寅、李煦三人都是康熙的奶兄弟,但是噶禮和另外兩個人都不和睦,噶禮沒少彈劾另外兩人,他彈劾別人是每次彈劾每次都成功,但是彈劾曹寅是一次都沒成功過,每次都是碰一鼻子灰。
說到曹寅,海棠問:“我記得年初的時候曹寅的長女被指給平王,是年底成婚吧?”
雅爾江阿立即明白了:“你說讓曹寅克噶禮?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仔細想想也有道理。”
海棠微笑地看他:不,我說的是張伯行,大貪官的剋星必然是大清官!
不知道雅爾江阿腦補了什麼,此時放鬆下來,小聲地說:“你這主意也不錯,先容噶禮這廝得意一兩年!說到平王的婚事,也真是出乎意料,曹寅再好,也還是個包衣奴才,他的女兒居然嫁給了世襲罔替的郡王。”
海棠說:“你還真別用出身看人,我是見過那姑娘的,那可真是大家閨秀,比一般人都強,比很多咱們宗室女孩都氣派。”
雅爾江阿說了一句:“奴才家裡養出這樣的孩子,不知道貪了多少呢?算了,不說了,他們成婚的日子是下個月的初六,說起來和你成婚的日子是同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