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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沒在這事上動用國庫的錢啊!”
弘暉解釋完把一杯茶放在了海棠面前,趁著海棠低頭喝茶的時候對著弘陽瞪了一眼:你怎麼就露餡了呢?
弘陽也很無奈,他現在在額娘跟前屬於待罪之身,額娘都不搭理他,他也不知道怎麼就露餡了。
弘暉想試探海棠知道多少,海棠從沒想過自己和這件事有關係,聯想到四爺府變成了雍和宮忍不住嘆息,以前她不懂,好好的府邸怎麼就變成寺廟了,現在終於明白這裡操作背後的算計。
她把杯子放下後說:“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知道,就是用雍和宮凌駕在藏地所有的寺廟之上,號令所有的喇嘛僧侶,可是你們造的那玩意比皇宮都高,到時候怎麼運到城裡?拆了城門?然後一路把民居也給拆了?這到底誰凌駕誰啊?差不多就行了,這也太誇張了。”
在為了一統的前提下,弘暉花內務府的錢造點奇觀海棠也認了,告訴自己這錢花出去也是有價值的!她就是心裡在不停地嘆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民智。
弘暉心裡知道她也就知道了些皮毛,鬆口氣,就說:“是,您說得有道理,只是……前期已經有幾尊佛像出世,留他們在山裡風吹日曬似乎也不妥,要不……”
海棠就怕他們弄出些別的么蛾子出來,就說:“就留在山裡吧,以山為牆,幕天席地,派一些僧人去看守,就這麼著吧。”
弘暉連連點頭,“聽您的,原本想拆雍和宮,想想還是算了,這事兒從長計議。侄兒想著,就是控制邊疆也有無數種辦法,再想別的辦法也是一樣的。”
說著又問:“您去下面看了嗎?”
海棠搖頭:“他們都攔著我,說是下山容易上山辛苦,我也就沒下去。”
不僅是弘暉鬆口氣,弘陽也鬆口氣。都說龍門石窟的盧舍那大佛是照著武則天的面容雕刻的,不知道真假。但是下面一尊大佛面容也讓人覺得格外眼熟慈祥。不見面挺好的,見了面才沒法解釋。
在海棠看來這件事結束了,畢竟弘暉答應小規模翻修雍和宮。而且山裡的工程也答應停了,內務府多加銀子遣散工匠,山裡的佛像就放著,就當是交學費了。
根據弘暉在海棠跟前的一貫好印象,海棠覺得這事兒就真的完結了,所以她就開始聊點別的。
“聽說南邊的雨水多?”
“不僅雨水多,河道衙門連連告急,大運河江蘇段有些淤堵,每年衝出來的泥沙都會淤積在常州城南,從前明開始,年就要清淤一次,這次河道衙門申請調撥銀子,徵發民夫去清淤。”
一邊站著的弘陽忍不住說:“那個地方年年清淤,年年擁堵,每年都撥了那麼多錢,就跟個吞金獸一樣。為什麼不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海棠看了他一眼,剛才的事兒是翻篇了,但是在海棠心裡,這兒子過的糊塗事兒還沒翻篇呢。
弘暉說:“有陽弟這樣想法的人很多,所以這次朝廷裡面爭吵不休,但是朕打
算讓李衛去江蘇疏浚河道,看看能不能找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李衛在浙江做巡撫的時候對於浙江段的治理卓有成效,雍正五年疏浚上塘河,雍正七年疏浚奉口河,所以朕打算派他去。”
要不說李衛是雍正的寵臣,這是能幹活的官。
海棠點頭:“這想法不錯。”
弘暉接著說:“除了江南運河之外,北方各處的河道也要修繕,朕已經讓河道總督顧琮先查永定河,再查直隸各處水道,光是這些地方全部檢視一遍也夠顧琮忙半年的了。”
顧琮是個做官爭議很大的人,要銀子要的喪心病狂,自從他開始做河道總督以來,戶部對他恨得牙癢癢,因為他是真敢多要錢啊!但是這人治水也確實有一把刷子,所以無論是雍正還是弘暉對他每次要錢都是猶豫再三還是給了。
這裡面雍正很向著顧琮,以雍正此人重情的個性,對顧琮很親近照顧,因為顧琮的祖父是顧八代,是雍正在尚書房的先生。
聊了半天海棠看著外面的天黑了,就問:“兵部大堂修好了嗎?不行我挪到別的地方辦公也是一樣的。不能再在家裡了,家裡的小孫子喜歡鬧人,一上午不是鬧著一起吃東西就是鬧著一起玩兒,這年紀正是人嫌狗憎的時候。”
弘陽和弘暉對視了一眼,弘暉說:“朕也關心這件事,還沒修好,這樣吧,您先來勤政殿幾日,等修好了再回去。”他打算親自盯著,如果出現意外,也能及時救助。
海棠想了想覺得很妥當,就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