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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過他走到前面去,手臂卻被他握緊,我冷聲道:“放手,放開我!”
說完這句話,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蕭寂寒穿著一件白色的寢衣,不羈的墨髮散落在兩肩,他看著我,冷酷的臉浮起少有的微笑:“嫣妹,你終於回來了。”
我猛的回過頭,一個人影驀地站在我面前。
一個人的呼吸漸漸的變重,變近,似乎就在身後。
我靜靜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周圍的空氣已經驟然降低,低得有點涼,不知為什麼,心裡有點空落落的感覺。
這裡離嫣紅閣很遠,望著樓下,已是一片漆黑,早已沒有了人氣。
夜已深,整間樓閣裡只有過道還留著幾盞微弱的油燈,忙活了一天,想必大家都睡下,我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防備,推開窗戶,打算透透氣。
不一會兒,幾個侍女走了進來,把房間收拾了一番,輕輕掩上了房門。
想了這麼久,浴桶裡的水都有些涼了,我用柔軟的毛巾將身子擦乾淨,換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裙,然後將溼潤的頭髮揉了揉,帶著一點潤澤披在腦後。
看來蕭寂寒一直沒有變,他還是對我不死心,如今我又回到西梁,感覺他的如意算盤又開始打響了,我更要加倍提防著此人。
我以為自己嫁到北魏後,今生今世也再見不著他了,誰知?
在我遠嫁北魏之前,皇叔就向父皇提過親,可父皇也相當瞭解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絕不可能讓我嫁給他。
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留下的後遺症就是——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懼怕別人的觸碰,尤其是男子。
這一瞬間我似乎回到了十三歲的那個晚上,我一個人在房間沐浴,那麼靜謐的夜,可總覺得窗戶邊有人的氣息,當我起身穿衣時,卻看見一雙陰鷙般的眼瞳在窗戶紙上窺視著我,頓時我大叫了起來,後來,他被皇兄逮住了,可是,皇兄為了保護我的名節,後來這件事終究還是沒有鬧大,連父皇都不知。
骨子裡卻又透出一股狠戾的陰寒,做出的那些事永遠讓人意想不到。
蕭寂寒——他的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孤寂而冷的像一座冰山。
我原來緊繃的神經一點也沒放鬆,直到現在也是如此,只是人有些恍惚,這一切都像是隔世的記憶,可此時卻又那麼清醒地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陌生又熟悉。
在溫熱的水汽裡,我褪盡了一身鮮紅的衣裙,慢慢走進了浴桶,赤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微微的涼意和水蒸氣中的熱氣激得人渾身細汗,將身子泡在雪白的湯水中,才發現溫度不算太熱,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我立刻鎖上了房門,將所有的窗戶也全部拴上,心,才稍微放了下來。
聽令後,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間,蕭寂寒看了我一眼,也緩緩離開。
“來人!”他一聲令下,幾個僕人就抬了一個巨大的水桶進來,整個屋子熱氣燻蒸,我說道:“不用候著了,你們都退下吧。”
蕭寂寒看著我的目光深了點,感覺我在躲避他,半響,才開口。
我回過頭看著蕭寂寒,淡淡道:“本宮想沐浴休息了,還請你迴避下。”
“公主,喜歡這間屋子嗎?”
屋子的那一頭,放著圓桌和凳子,桌上布有茶點,旁邊有一張黃花梨木的書桌,上面擺放著文房四寶,後面有一排晶瑩如水的珠簾,在燭光的反射下閃著七彩的光芒,透過珠簾,隱隱看見一張舒適得讓人無法抗拒的紅木大床。
門一開,頓時一陣柔柔的花香撲面而來,整間屋子都是暖融融的,四周垂著淡藍色的紗幔,輕柔如雲,門開時帶進了一陣風,輕紗飄飛,好像置身在雲霧中。
我也來不及去想,便伸手推開了房門。
“公主,請?”她看著我微微一笑,目光中帶著一絲嗔意。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也沒太在意,但心裡對他的防備卻沒有減少,上了二樓,丫鬟已經領著我走到最裡的一個房間外,停住了腳。
我慢慢走上了樓梯,蕭寂寒緊跟在後,我下意識回頭看了他一眼,此時,他冷酷的臉有了一些溫度,嘴角微微一勾。
話音一落,便有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鬟從閣樓上下來,朝我微微一頜首:“樓上寢室已為公主佈置妥當,請公主上樓就寢。”
“立刻為公主安排。”
我走過去欣賞了一副字畫後,淡淡道:“本宮累了,想休息。”
牆上還掛著幾幅名家的古畫,擺設的器皿花瓶全是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