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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拿!去!”
我突然怒吼一聲,那宮女嚇得一顫,立刻退出了屋子。
好像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聽說過公主要飲酒。不過,她不是主子,知道自己的奴婢,也不敢再冒犯我,於是去御廚房拿了一些酒來。
我兀自一杯一杯地飲著,但是,喝到頭昏腦漲,視線模糊,卻依舊沒能讓身子熱起來,我索性提起酒壺,對著壺口飲了起來。
滿懷心酸的想著,都是我……都是因為我!
我害了那麼多人,最後還是我害了慕容文謙,我快把他給害死了!
感覺自己是意識開始混沌,我笑著,笑出了眼淚,酒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我忘記一切,到了現在,我還可以笑。
越笑越厲害,笑得喘不過氣,笑得只能靠在冰冷的牆上,才不讓自己倒下。
再次醒來,已是翌日的清晨,外面的瓊花樹上已有早生的蟬在斷斷續續地嘶鳴。
陽光透過鏤空窗戶投進來,我眯起了眼睛,酒醒的日子還得繼續,我撐起身子,一陣頭昏目眩:“來人,現在什麼時辰了?”
“公主,現在已是巳時了。”
聞聲間,我腦海裡突然一閃,巳時,還有一個時辰,慕容文謙就要被處斬了。
這一刻,原來有些昏痛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我急忙說道:“我要見皇上,你去稟告,我要見皇上!”
“公主,皇上他不會見你的!”
“混賬!”驟然我跳下了床榻,一個沒站穩,直直跌倒在冰冷的地上:“公主,小心,你沒事吧?”一個宮女將我扶了起來。
我完全無暇顧及其他的事,光著腳丫往外衝了出去,像瘋了一般,拍打著宮門,吵鬧著,哭喊著,要見皇上。
看守的侍衛終於受不了我的嘶喊聲,開啟了宮門,可看著我幾乎瘋魔的樣子,他們都駭住了,一刻也不敢怠慢,連忙有人跑去稟告。
見有人去傳話了,我稍微安靜了下來,緩緩走到屋子裡,背脊靠著冰冷的牆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神色慘淡,面如死灰。
反反覆覆將腦子裡那些如同走馬燈一樣擁擠的畫面,或者說回憶統統刻在了心裡,那些幾乎要將我逼瘋的回憶……
不一會兒,傳話的侍衛回來了,我立刻跑到宮門邊,問道:“皇上怎麼說?”
“公主,皇上還是不見你,還望公主……”
“無論怎樣,他都不肯見我,是不是?!”
他面帶難色,卻開不了口,站在一邊的守衛也紛紛低下了頭,我冷笑一聲:“行了,這裡沒你們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輕輕關上了房門,走到梳妝檯前,看著自己的模樣,也嚇了一大跳,可是,我還是救不了他,我真沒用,我真沒用……
驟然,一道寒光刺痛了我的眼,我看著梳妝檯上的那把剪刀,心中突然閃過一道激靈,我決定賭一把,用自己的命去做賭注,看他到底見不見我。
我一咬牙,深深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下去,白皙的皓腕上殷紅的鮮血汩汩而出,刺痛無比,淺色的衣衫的袖管被鮮血濡溼成一朵朵刺目的紅。
“啊——”發出了一聲痛呼後,我忍著疼痛,將梳妝檯上盡數的東西已被我掀翻,灑落一地,稀里嘩啦一陣碎響。
門外立即衝進來了人,見此狀,有人尖叫道:“公主自殺了!”
“快去稟告皇上!快啊!”
沒多久,我已被人抬在床榻上,臉色已蒼白如紙,雙眸微闔,一動不動,手腕處殷紅的鮮血還在不斷地冒出,濡紅了半個袖管。
當蕭彧衝進夜明宮時,看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我,眼睛刺痛無比,聲嘶力竭地喊著:“太醫!快傳太醫!救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我染滿鮮血的手立即抓住了他的衣袖,有氣無力地說道:“父皇,先救慕容文謙,女兒求求你,不要殺他,不要……”
“你終於叫我父皇了?!”蕭彧的神色看不出是悲是喜,急忙說著:“你終於肯認我了,你肯認我了,你原諒了我,是不是?”
“是。”我顫抖著說道:“父皇,快救救他,他不能死,不能……”
蕭彧的眼裡透著一絲心疼,卻也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嫣兒,你自己的命危在旦夕,現在,你還想著慕容文謙那個小子?!”
“父皇!救他!救他啊!”
他看著我,滿臉的憐惜,大聲吼道:“來人!來人!”
“皇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