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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歷史性的機遇落到他的肩頭時,他立即將影視基地的夢想和建設廣電中心的行政使命聯絡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膽的思路。
八十年代興建廣電中心是大力發展廣電事業的標誌性動作,全國各地廣電大樓紛紛拔地而起,不少地方的廣電大樓建得豪華氣派,成為當地的地標性建築,與大樓建設相伴隨的是裝置更新和節目改革,硬體的升級換代帶動了軟體的建設,因此興建廣電中心的確促進了廣播電視事業的發展,但是總體來說,一座座大樓的矗立並未能夠帶來廣電事業的根本性變革與突破。
魏文彬不再想要一座孤零零的廣電大樓。其他省區的大樓都已經舊了,湖南的廣電大樓還遲遲未建,落後的局面已然形成,這時再跟在其他省區之後建起一座類似的大樓,就算建得比人家光鮮一點,氣派一點,意義也已經不大。魏文彬試圖在落後的恥辱之中發現暗藏的機遇——既然落後,就要設法後發制人,一舉扭轉局面,由落後十幾年變成領先幾十年。
那唯有走綜合開發的產業化發展之路。
他想要一個影視文化城。
他需要一片寬闊的土地,建設一片現代化的影視文化產業園區,因此拒絕在黃土嶺的螺絲殼裡做道場。黃土嶺可供使用的土地不足百畝,周邊沒有任何發展餘地,而他需要的是幾百畝,甚至幾千畝。他的夢想是“大廣播、大電視、大宣傳、大產業”。
事實上,在看似簡單輕巧地接過省委副書記的話茬之前,他早已做過複雜精細的功課,其中包括對傳媒業天下大勢的分析與判斷,也包括像個生意人那樣一絲不苟地精打細算,甚至也包括對自己勇氣與信心的估量以及對自己前途與命運的掂量。
湖南省廣播電視廳原址所在地段名叫黃土嶺,這個名字透露了它曾經的偏僻與荒涼。但到了九十年代,黃土嶺已經發展成為比較繁華的區域。廣電中心原案以四十四萬元每畝的價格在黃土嶺徵地近百畝,總價高達四千五百萬。
魏文彬的思路是,放棄城市中心,走向城市邊緣,用城市中心的高價位到城市邊緣去置換大面積。他向省裡提出,徵地總預算不變,仍舊控制在四千五百萬元以內,到城郊徵地,能徵多少算多少,保守的估計,可以徵得六七百畝。
李青林被魏文彬的超級大胃口嚇了一大跳:“以前人們都說我是李大膽,我看他比我更大膽!徵那麼多地,拿什麼錢來開發?玩空手道,太懸了吧?”他說得一點都不錯,在未來的日子裡,魏文彬會有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
3.4 選址的懸與玄
選址是一個痛苦的過程。魏文彬回憶說:
“正午書記講了那個話之後大概三個月時間,我就像掉了魂一樣,天天想的就是到底選哪個地方。那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啊,一念之間,定了就定了,後面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都要受你這一個念頭合不合理、高不高明的影響。這個事情,懸得很,也玄得很,前面那個懸是懸崖的懸,後面這個玄是玄機的玄。”
魏文彬繞著長沙城邊邊走了一圈又一圈,看了一遍又一遍。
第三章 風裡飄來桂花香(4)
他首先動心的地方,是河西嶽麓區湘江邊的一處村莊。
湘江是湖南省境內最大的河流,由南向北縱貫長沙,將城區劃為東西兩個部分。一直以來河東繁華,人口稠密,省市機關和交通樞紐均在河東。河西緊靠嶽麓山脈,發展相對滯後。進入九十年代,為了緩解河東的發展壓力,合理安排城市區域經濟佈局,長沙市委市政府準備西遷以帶動西片的發展。魏文彬首次看中的地方,就在河西待開發的板塊內。事實證明他的眼光不錯,後來,長沙市委市政府的新址就定在那個附近。
他當時在那裡反覆盤桓,不忍離去。
“這個地方我去了七八次,村裡面的人我都見過,我還在村裡面吃過飯,有一次到那裡看地去的時候差點被狗咬一口……啊,你還問我記不記得,清清楚楚,全都記得清清楚楚。最後沒有下決心是這個地方的人口密度太大,就靠河邊,一戶緊挨一戶,一戶緊挨一戶。”
“嗯,人口密度大,拆遷成本高。”本書作者附和了一句。
魏文彬立即正色反駁道:“哎,你還光講這個錢的問題!其實我想的更深一點。這個拆遷啊,其實不止是一個經濟問題,它還是一個文化問題。我去選地方的時候,常常去看人家那個屋場,看人家那個環境,有時坐到別人家裡去,抽一條板凳出來和別人聊聊天,從他那個神態看他對這個地方的滿足啊,你就知道,搬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