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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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這是近幾個月來各分堂的帳目,你過目。各處進帳都多了起來。前些日子殺了幾個不安分的堂主,現在這些都老實多了。”高放將一本帳冊放在君書影面前。
君書影拿起胡亂翻了一下,便合上推到一邊。“你做這些我放心。以後不用拿給我看了。”說著揉了揉眉頭,一副懶散樣子。
高放手撐上木桌湊近來看,皺眉道:“雖然你說相信我讓我很高興,但是,這不像你。”
“哦?!那怎樣才像我?”天一教內亂漸平,君書影似乎興致不錯,淡淡笑著反問道。
“教主你生性多疑,以前任何事都不會假手他人,非要自己親歷親為才放心。最近幾天……好像懶了很多。”
君書影笑容驟斂,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高放,你越來越大膽了。”
高放抱起帳冊走離幾步,呵呵笑道:“因為教主最近沒有動不動就把人吸成乾屍,沒有那麼可怕了。”說完輕盈地離開,叮叮噹噹的悅耳鈴音漸行漸遠。
君書影沈下臉來,放在桌上的雙手慢慢握緊,不知在沈思著什麼。片刻後又站起身,開啟牆上的暗門,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暗門之後,那門又刷地合上,只留滿室寂靜香氣。
每月十五是各堂堂主覲見教主之日,這規定從天一教建立之始就定下了,如今雖幾經內亂,這條規定竟然從來沒有廢棄過。此刻大廳內各堂堂主正襟危坐,逐個彙報過來。君書影靠坐在軟榻上聽著,或淡淡讚揚幾句,或沈聲指責幾句再溫言安撫稍許。
這些堂主在外面也都是呼風喚雨作威作福慣了的人,在這裡竟然像是貓嘴下的老鼠,戰戰兢兢。每個堂主彙報完後,都是滿頭細汗,竟像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一般。好在君書影雖然陰晴不定,總不至於不講道理刻意為難,對每個人都只是簡短下了命令便輕輕點頭放過了,可憐那些堂主卻總少不得要心驚膽戰一番。
最後到了赤焰堂的堂主這裡,君書影卻沒有搭理。赤焰堂主把該說的都說完了,便恭敬地垂首候著。隨著時間的過去,赤焰堂主額上已開始出現斗大的汗珠,順著暴出青筋的額角下滑,滑至下巴,再滴落到衣衫上。他卻不敢稍動一動去擦。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君書影仍是沒有出聲。赤焰堂主偷偷抬眼去看,只看到他們的教主單手撐額斜倚在榻上,卻看不見那低在衣袖下的臉上的表情。周圍的其他堂主仍是正襟危坐,人人自危,自然誰也不會為他出聲。
赤焰堂主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開口道:“不知教主對赤焰堂有何指示?”
君書影卻仍是沒有理睬。滿廳是可怕而壓抑的靜寂。
赤焰堂主終是忍受不住,從椅子上滑下,兩股戰戰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頭,聲音有些發顫:“教主,赤焰堂雖然無功,但亦無過,對教主更是忠心耿耿可鑑日月,若有什麼地方讓教主您不滿意,屬下自願領罰,懇請教主開恩饒命!”說完又是重重的一磕,用力之大,砰地一聲,額上已是鮮血淋漓。
君書影這次總算是出了聲。他抬起頭,頗有些茫然地說道:“你這是做甚?你又沒有犯錯,要開什麼恩饒什麼命?”
赤焰堂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頂著滿腦袋血愣愣地跪著。君書影懶懶地擺了擺手:“都說完了吧?說完就下去吧。”
底下的各堂堂主急忙站起身來,恭敬告退。那赤焰堂主經過這一遭,竟像是平白撿了一條命一樣歡喜,哪裡還顧得上計較君書影有些反常的反應,又是重重的一磕頭,站起身來迅速離去了。
待到堂主們全都離開,君書影從榻上起身,皺眉扶了下額頭。高放湊上前來,關切問道:“教主,可是有哪裡不適?”
君書影搖了搖頭,走進內室。高放在後頭看著,眼中露出些擔憂神色。
高放總覺得君書影這幾天不太對勁。也許是天一教叛亂平定,內敵肅清,不需像從前那樣步步為營處心積慮,君書影如今似是鬆了勁頭。從前那幾乎無時無刻不精光閃爍充滿算計的眼,現在卻是無時無刻都懶懶散散昏昏欲睡,一副隨時都準備閉上的架勢。
剛才那些堂主個個噤若寒蟬,連頭也不敢抬,自然沒有看到君書影的神色。他就坐在君書影的身邊,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君書影的沈默把那些堂主嚇得夠戧,實際上他分明只是睡著了。
高放走至窗前看看天色,不過剛過酉時而已。一個練武之人如此嗜睡,絕非正常。但是君書影不說讓他診脈,他自然不敢隨便碰他脈門,否則以君書影的脾氣,他就這麼冤死了也是可能的。
空氣中暗香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