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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也為之動容,喃喃道:“那位司徒姑娘是自神幔後走出來的?如此說來,那小廟裡必定有條秘道了……神水宮裡每棟房子是不是都有秘道呢?是不是每條秘道都通向”水母“陰姬的居處?甚至還有秘道遠達柳無眉所在的那菩提庵?”
戴獨行雖然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卻也沒有問,只是接著道:“據他說,那司徒靜原來是陰宮主最親信的弟子之一,和他纏綿一度之後,就對他死心塌地,他只不過說想見識見識”天一神水“,司徒靜就立刻為他偷了一瓶出來,兩天後在他山谷的時候就偷偷交給了他。”
楚留香訝然道:“竟有如此容易?”
戴獨行道:“他自己實也末想到這件事辦得有如此容易,因為‘神水宮’的門下雖豔如桃李,卻冷若冰霜,他再也末想到司徒靜竟會自願獻身,竟似比蕩婦淫娃還要輕佻。”
楚留香道:“而且她在一兩天內就能將整瓶的”天一神水“偷出來,自然是”水母“
陰姬寵信的弟子,她能得到水母的寵信,平日自然不是個輕佻淫蕩的人,又怎會一見到無花,就完全變了?“
戴獨行嘆道:“這隻怕就是佛門所說的孽緣。”
楚留香道:“以弟子看來,這其中只怕還另有隱情。”
戴獨行道:“無論其中是否另有隱情,這件事總算已成過去,老朽今日重提舊事,只不過想讓香帥對‘神水宮’的情況略有了解而已。”
他笑了笑,又道:“那本私記既是無花寫給自己看的,所記載的想必定是實情,所以,依老朽推測,陰宮主的居處只怕是在山腰地底,而且必定就在那水潭附近,所以無花在講經的時候,她才能聽得到。”
就在這時,兩人忽然全都站了起來,外面衣袂風岱,一人笑著道:“有酒有菜,卻不找我來。戴老前擊未免厚此而薄彼吧?”
在笑聲中闖進來的,自然就是胡鐵花,但他也感免到現在並不是喝酒的時候,因為他現在急著要說話。
楚留香聽他說出了方才的經過,又不禁開始去摸鼻子了,他覺得很愉快或者很不愉快的時候,就忍不住要摸鼻子。
胡鐵花道:“你用不著摸鼻子,也用不著替蓉蓉擔心,她比你想像中要能幹得多。”
楚留香沉吟道:“聽你這麼說,死的那六人並不能算是江湖中第一流的角色,只不過偶爾做了一票大買賣而已。”
戴獨行搶著道:“不錯,那六人並不是什麼一流高手,老朽也並不是特地跟著他們來的,只不過在這裡撞見了他們而已。”
胡鐵花笑道:“那樣的角色,自然不值得勞動前輩大駕,前輩用不著解釋,我們也看得出來的。”
楚留香道:“如此說來,宮南燕此番出谷,也絕不是為了對付他們的,只不過是那六人時運不濟,才湊巧遇見了她。”
戴獨行道:“何以見得?”
胡鐵花大笑道:“聞絃歌而知雅意,前輩難道還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麼?”
戴獨行微笑著,胡鐵花就接著道:“宮南燕就是上次去找楚留香的人,陰姬既然派她去找堂堂的楚香帥,可見她必是‘神水宮’門下數一數二的角色,但那六個人卻只不過是江湖中的無名小卒而已,也不值得勞動她大駕的。”
楚留香瞪了他一眼,道:“我發覺你今天話說得太多,酒卻喝得太少了。”
戴獨行道:“但這話並沒有說錯,‘神水宮’派出來找楚香帥的人,在宮中的身份必定很高,絕不會專程為了那六人山谷。”
胡鐵花道:“如此說來,宮南燕此番出谷,雞道是為了對付楚留香的麼?但她們怎麼會知道楚留香已到了這裡?”
楚留香沉吟著,戴獨行卻已將桌上的酒菜全都裝在一隻麻袋裡,又煽熄了燭火,沉聲道:“黑夜孤燈,委實太引人注目,胡兄既能找到這裡,別人也能找得到,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喝酒去吧。”
楚留香剛轉身走到門口,忽然又停住了腳,站在窗子旁的胡鐵花卻過了半晌之後,才看出夜色中又掠來兩條人影。這兩人身形都出奇的輕快,尤其是左面身材較矮的一人,楚留香和戴獨行都是一等一的大行家,一眼就瞧出這人,不但輕功極高,而且始終都能保持著一種優雅從容的姿態,就彷佛在隨著晚風中無聲的節奏在飄然而舞。
胡鐵花瞧了瞧戴獨行,又瞧了瞧楚留香,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平日對自己的輕功也很自負,但今天晚上,他所見到的每一個人,輕功都是要比他高出許多,就好像天下所有的輕功高手全都湧到這小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