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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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潰瓦解了,如果不是有那條狗的話。
——狛犬京次郎。
由前任組長撿回並撫養長大,從此對組長忠心耿耿,在組長去世之後更是以一人之力,撐住了搖搖欲墜的魔死呂威組,若不是忌憚這條狛犬,想必這個組早被分食殆盡了吧。
然而現任組長鬱藏顯然沒有這個認識,這與他本人懦弱而又剛愎自用的特質是分不開的。
饒是這樣一個無能又無知的傢伙,卻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一員大將,不知讓多少黑道人士痛心疾首過。
被輿論與各種目光環繞包裹的男人——中村京次郎——此時正走在去見鬱藏的路上。
剛剛執行完一項搬不上臺面的卑鄙任務的狛犬絲毫不見疲乏,狹長的鷹眸中有的只是些微的煩躁,額前的髮絲被雨水打溼,貼在臉上的煩膩觸感讓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就連步伐也顯示出沒有耐心的迅疾。
走到鬱藏房間門口的時候,他沒有立刻敲門,而是停駐了一會,將壞心情掩藏在陰冷邪佞的表情下,刀刻似的深邃五官更加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對於裡面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鬱藏的心情是複雜的。
他曾經答應過愚藏,要守護鬱藏。
況且,他也是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同伴,自己有義務成為保護他的狗,即使鬱藏已經看不慣自己了,即使鬱藏正在將愚藏的心血一點點摧毀。
想到這裡,中村京次郎眉頭深鎖。
不管怎樣,我只需要履行與老頭子的約定。
狛犬想。
如果為保護鬱藏而死,到了那個世界,也可以向老頭子交代了。
於是男人釋然,抬手象徵性地敲了門,推門而入。風帶起沾血的衣角。
“組長,神威的妹妹已經抓到了,是否現在就派人通知神威?”
鬱藏將心思從無聊的電視節目上挪開,一對小眼睛裡隱約閃過一絲不屑和嫉恨,因發福而油光滿面的臉上卻掐準時間堆上了虛假的笑容。
“是嗎?幹得好。馬上派人通知那傢伙。”
“是。”京次郎頷首,準備退下。
“等一下……”
京次郎收回踏出的步子,沒什麼表情地望著他。鬱藏看到京次郎如此聽話地被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似乎很有成就感,笑容裡也多了幾分真心。
“帶我去看看那小姑娘吧,我對傳說中的夜兔族還挺感興趣的。”
京次郎沒有抬眼看他,只是短促地回答了一聲“是”。聲線沒有絲毫起伏。
他對於鬱藏卑劣無聊的玩笑已經習以為常,也不會動怒。
因為,在這裡,他是狛犬,是愚藏最引以為豪的狛犬,是隻為保護鬱藏而存在的狛犬。
是愚藏賦予了他活下去的權利和意義,他便要以這一條賤命,回報知遇之恩。
這是他活下去的信條。這時候,他仍以為自己會懷抱著這一信條直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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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被關押在這個宅子裡一個多年廢棄不用的地下室裡。
中村京次郎帶領鬱藏進入地下室的時候,神樂已經從昏睡中清醒了,正不遺餘力地哇哇亂叫撕扯繩子。
他的手下倒也有先見之明,在她醒來之前就已經把她的嘴巴拿布條封嚴實了,手腳也用麻繩綁得緊緊的。所以神樂這一番鬧騰的結果只是腦袋上落的灰塵更多了,整個人灰頭土臉,秀氣的小臉上是憤怒得要吃人的表情,睚眥欲裂,眼底有透明液體的痕跡,不知是淚還是雨水。
大概是淚吧。
親眼看到一個人為了救自己,被亂槍射殺,一定很不好受。
即使這樣想著,中村京次郎依舊沒什麼內疚感。對於他來說,有威脅的人必須除掉,沒有迴旋餘地。
腦海中又浮現出銀髮青年最後那個十分平靜的眼神。
是不相信自己會死呢,還是不懼怕地獄呢?
——不,恐怕,那傢伙只是覺得解脫了吧。
如果我為了保護鬱藏死去……說不定也是同樣的眼神。
這樣一想,那傢伙和自己還有點相似。可惜了……
“混蛋,銀醬呢?你們把銀醬怎麼了?!”
在京次郎陷入沉思的時候,鬱藏已經吩咐手下將神樂嘴上的布條解下了。只是剛一拿下布條,神樂便對著中村京次郎破口大罵,對鬱藏而是完全視而不見。
鬱藏壓下心中的不快,轉頭沉聲問京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