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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喝,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人都特別迷戀這種味道亂七八糟的東西,在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家釀的茶酒才是最好的,那種暗暗浮動的酒香,入口清醇怡人的味道,再加上喝茶時庭院裡氤氳的霧氣,潺潺的水流,簡直就是極品。而這個酒吧,太過浮躁,太過曖昧,實在不是品酒的絕佳去處。
她將裝飾得十分漂亮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望了望忙得不亦樂乎的楊颯,心裡嘆了口氣,道:“要餬口真不容易啊。”
“小姐,一個人嗎?”一道男人的嗓音從身邊傳來,李幽詫異地轉過頭,看見一個穿得十分前衛,胸前繪著骷髏頭,牛仔褲上剪著幾個破洞的年輕男孩臉上帶著笑,不等她回答就擅自坐到她身邊,壞壞地笑道,“不如我請你喝一杯吧?”
李幽拼命忍住想一拳打在他臉上的衝動,她出生名門,從小受著最正統的教育,自然不會喜歡這樣的男孩,憤然將臉扭到一旁,不去看他。
男孩依然糾纏不休,將臉湊過來,噴著滿口的酒氣,說:“小姐,你喜歡喝什麼?別跟我客氣,只要你喜歡的,我都請。”
李幽冷笑一聲,招了招手,一個身穿制服的服務員走了過來,說:“小姐需要什麼?”
“給我來一瓶凱帝3公升珍藏金箔ExtraXO白蘭地。”
話一出口,那男孩就全身震了一下,額頭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說:“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這樣名貴的酒。”
“既然如此,就來一瓶你們這裡最貴的。”李幽嘴角勾起一絲捉弄的笑,“他說了,他付錢。”
男孩什麼話也沒說,站起身立刻就逃了,用“逃”這個詞真是一點都不過分,連服務員都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尷尬和窘迫。
“好了,沒事了,謝謝你。”李幽遞了幾十塊小費給那服務員,她興高采烈地退了下去。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楊颯皺著眉頭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清水,說,“別忘了我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你就別再出風頭了。”
“我可沒有出風頭。”李幽有些不悅地撇了撇嘴,“怎麼樣?工作告一段落了嗎?”
“差不多了,陳爽說他幫我頂一下。”楊颯用下巴點了點那個在吧檯後面表演調酒特技的年輕男人,說,“我們最好現在就去,這個時候是人最多的,反而不會被人懷疑。”
“也好。”李幽站起身,神色卻突然一窒,楊颯發現她的異樣,說,“怎麼了?”
“別往後看。”李幽皺起眉頭,“有人在監視我們。”
楊颯一驚,心想難道我們的企圖被人發現了?怎麼可能,這件事情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除非有人未卜先知,否則絕對不可能發現她們的意圖。
“小幽,我們怎麼辦?”楊颯握緊了拳頭,覺得手心裡滿是冷汗。
“別出聲。”李幽冷著臉,用極低的聲音說,“監視我們的應該是個男人,那塊石頭在女廁所裡,量他也不敢跟進來。我在這裡盯著他,你去取石頭。”
楊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徑直往廁所的方向走去。李幽則坐在原處,繼續慢條斯理地喝(又鳥)尾酒,只要監視她的人不動,她也絕對不會動。
隱約間,她似乎聽到一陣低沉的嘆息,那是男人的聲音,充滿磁性,她不禁用眼角掃了那男人一眼,能夠擁有這樣嗓音的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當她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不禁呆了一呆,那竟然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舉手投足間不自覺地流露出高貴的氣質。這樣的男人應該屬於瑞典夏日午後的青草別墅,那種可以看見蔚藍的海和漫山遍野薰衣草的地方。可是,為什麼他會來這裡呢?
一恍神之間,李幽眼前竟然漸漸朦朧起來,彷彿這一生中所有的畫面都如同放電影般在她眼前一一浮現,故園裡那一樹如火如荼的桃花,綠波盪漾清如泉水的池塘,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敲擊著大石的更漏,以及那手執長劍身穿白衣在桃花樹下飄然而舞的父親和年幼的自己。可是,她卻看不到母親,她年年月月思念著的母親。沒有了母親,那座唐代古式園林,就像一場不完整的夢。
“媽媽……”她夢囈一般輕輕唸了一句,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隨即便被一隻有力的手抱住,那是一個非常英俊的男人。他將李幽橫放在沙發上,脫下西裝上衣蓋在她的身上,轉手遞給一個服務員幾張百元大鈔,說,“好好照顧這個女孩,直到她醒過來。”
“是,先生。”服務員恭敬地回答。
男人朝廁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