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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掛著一幅中世紀肖像畫。那畫掛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隱去了畫中人的臉,只能看見一件潔白的晚禮服,禮服上點綴著大朵大朵的鮮紅色薔薇,詭異莫名。
一個打著哈欠的保安拿著一隻手電筒走了過來,也許是天氣漸冷的緣故,他打了個哆嗦,將手電筒夾在腋下,不停地搓著雙手,只在走廊入口朝裡望了一眼,便轉身走了出去。
倏地,眼前閃過一道紅色,他一驚,連忙轉頭再次往走廊裡望去,依然一片寂靜,並無任何不妥之處,疑惑地撓了撓亂蓬蓬的腦袋,一邊往回走一邊自言自語地說:“這兩天一直睡眠不足,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待腳步聲逐漸遠去,窗戶外忽然之間飄來一條紅色的絲帛,穿過窗欞間的縫隙,進了屋來。
紅綾飄過,一道紅色的身影已經立在了長廊上,光滑耀眼的瓷磚映出她的身姿,曼妙宛如仙子。
那女子向走廊盡頭的肖像畫走去,每一步都輕盈得彷彿沒有一絲重量,長長的紅髮打著波浪卷,柔順地披在腦後,隨著她的走動輕輕盪漾。
她停在肖像畫前,輕輕伸出手,撫摩著那古老的顏料所留在畫布上的記憶,蒼白纖細的指在微微顫抖。
六百多年了,母親,我終於找到你了。
清晨的陽光似乎是在一瞬間便驅散了黑暗,秋末的天空萬里如洗,呈現一種近乎透明的藍,窗外光禿禿的枝椏一直向那片藍伸過去,彷彿在渴望那無法企及的美麗。
“王,起床了。”方木在門外叫,“您今天不是要陪楚公子去參加拍賣會嗎?王?”
楊颯睡在柔軟的床上,蓋著暖和的絲絨被,完全沒有要起床的意思,低吟了一聲,轉了個身,一副幸福的表情,繼續沉睡。
“王!”方木也繼續它叫主人起床的工作,不知疲倦地喊著,“再不梳洗,您就要遲到了。”
一聲接著一聲的噪音從門外不停地傳來,令楊颯怎麼也睡不安穩,焦躁地翻了幾次身,終於坐了起來,滿眼惺忪,用雙手緊緊捂著耳朵,吼道:“吵死了!讓我再睡會兒行不行,難得的七日連休啊!”
“喀噠”一聲,門開了,李幽站在門外,身上穿著印著小熊的可愛睡衣,滿頭蓬亂,不滿地說:“你還是起床吧,免得它把左鄰右舍都給吵醒了,我還想睡個回籠覺呢。”
話音未落,方木已經興沖沖地叼著手機跑了進來,直接交到楊颯的手裡,說:“王,是楚公子的電話。”
楊颯滿臉怒容地拿起電話,氣急敗壞地說:“大清早的,幹什麼啊?催命啊?”
“已經八點了,小姐。”楚雲飛的語氣也十分不善,“就算你再賴床,也應該起來了吧?我現在就來接你。”不由分說便掛掉了電話。
“現在?”楊颯大叫,手機裡已經只剩下“都都都”的響聲,她憤怒地舉起手,想要將手機扔出去,但一想到這是過世的奶奶用自己的首飾給她買的,又不得不壓住怒火緩緩地放下手,狠狠敲了一下方木的狼腦袋。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為什麼老是幫著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
方木委屈地伸出前爪撓自己的頭,說:“我不過是想幫您……”
“夠了!”它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便出現了楊颯那張帶著極度危險表情的臉,“以後請你不要再幫我了,OK?”
“是。”方木委屈地搖了搖尾巴,轉身跑了出去,背影有些落寞。楊颯心裡微微痛了一下,難道她太嚴厲了?
十分鐘後,銀白色BMW停在了13號別墅樓前,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楚雲飛開門下車,上前敲響了房門。
不到兩秒門便開了,楊颯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披著一頭長髮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皺了皺眉,說:“你就穿這樣去?”
“還能怎樣?”楊颯拉長了臉說,“這已經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小姐,這是去參加拍賣會,不是去參加學校的同好會啊。”楚雲飛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再三,“你穿這樣叫我怎麼帶你去?”
“那正好。”楊颯面露喜色,“我不用去了,回去睡覺。”說著便興沖沖地往回走,被楚雲飛一把拉了回來,“衣服的事情由我來解決,跟我走。”
“喂,等等!”楊颯被他粗魯地拖進BMW,叫道,“你總該問問我的意見吧?喂?你幹什麼?放我出去,我要叫非禮了!”
“閉嘴!”楚雲飛忍無可忍,終於吼道,車子引擎發出一陣低呼,疾馳而去。
李幽帶著方木從屋裡走了出來,她一邊撫摩著方木身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