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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鹹魚後媽》最快更新 [aishu55.cc]
沈清鳴神色暗了下來,眸子裡的光沉如死海,“家師已經不在了。”
李昭雖然查清了沈清鳴沒有問題,可新衣仍舊對她有戒心,何況此事還是直接關係李汐的,更是格外的敏感。她譏笑道:“倒是巧了,這首曲子原是出自皇太妃之手,民間從不得傳,令師如何得知的?”
新衣語氣中的戒備與懷疑,沈清鳴自然聽得出來,稍稍一愣,李汐已經喝了新衣,“天氣有些涼了,去替本宮取件袍子來。”
新衣明知李汐是要支開自己,無可奈何,又覺得委屈,咬咬唇離去。
“丫頭不知禮數,讓沈公子見笑了。”李汐掩去醬紫的神色,朝沈清鳴勉強笑了笑。
沈清鳴搖搖頭,並未放在心上,“新衣姑娘是真性情,在這宮裡難得。”隨後,他又問道:“適才聽說,這曲子皇太妃所譜,倒是沈某唐突了吹了十載,卻不知作曲人。”言罷,朝李汐又行了一禮。
李汐罷罷手示意他起身,想要給出一個從容的笑,可綻開的笑卻令人心疼。“原以為這個曲子,隨著母妃的去世,再也聽不到了。”
她說著,轉身看著身後的院子,忽然鼓起了勇氣,將朱漆大門推開。
院子裡的花草無人精心打理,野生的雜草間又零星的不知名地野花,卻也是別外一番景象。
李汐慢慢步入院子,沿著一條清理出來的青石小道,慢慢踱步前進。
宮殿是四合院的形勢,因年代有些久遠,又未曾重新刷漆,顏色顯得有些老舊,又好些地方還掉了漆。
沈清鳴猶豫片刻,跟了上去,靜靜地跟著李汐轉過走廊,走過一個個房間,看著她細心地拂過每一個地方,臉上的笑,溫和猶如三月的春陽。
她一面走,一面說,拂過妝臺時,她說:“幼年時母妃總是擁著我和皇兄坐在這裡,然後給我們講父皇的豐功偉績。”
走過廊下時,她又道:“皇兄幼年可調皮了,成日裡在廊下躲著,嚇唬來往的宮女,有次驚了父皇,被罰抄寫了十遍三字經。”
李汐每走過一個地方,便緩緩道出幼年的趣事。又她和李錚的,和李昭的,幾偶爾也會出現先皇與皇太妃,言辭間充滿了溫馨。
最後,轉入宮殿後方,不同前院的雜草叢生,這裡一片殘垣斷壁的景象,甚至能看到幾根倒下的柱子上燒焦的痕跡。
李汐的腳步停滯不前,雙肩忍不住的顫抖著。臉上的淡笑在這裡再也維持不住,煞時變得蒼白。她邁開腳步,幾次又縮了回來,眼中漸漸
鎖了水霧,卻倔強地不流下來。
沈清鳴正覺得奇怪,便見李汐伸手指著不遠處一口古井,顫聲道:“母妃去世的時候,就坐在那口古井上,吹著那首曲子。”
沈清鳴一愣,忽然間覺得自己罪大惡極,若早知道內情,自己不會吹奏這個曲子。他看了看手中的笛子,正要折了去,卻聽見李汐低低的近乎哀求的聲音,“沈清鳴,你再吹一遍吧,剛才那個曲子。”
李汐的聲音極低,彷彿卸去了滿身的力氣,那句話也像是從喉嚨口擠出來的的。她說完,並未理會沈清鳴,而是一步步挨近那口古井,拖著長長的絳紫的袍子,靜靜坐在井口上。
沈清鳴微微一愣,彷彿看到當年,那個雍容華貴的女子,從容而決絕地坐在那一處,演奏著這首本該是歡快的曲子。不由得,他拿起笛子,又吹起了那首曲子。
沈清鳴的音調本就略微悲傷,加上此情此景,更是催人淚下。他側目看向旁處,刻意忽略井邊的女子。可越是不去在意,目光卻越要落在她身上,怔怔地看著,移不開眼。
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能夠令女子倔強如此,堅韌如此,即便臉上的傷痛已經一覽無餘,即便眼淚在紅紅的眼眶中打轉,仍舊一臉倔強的不肯認輸。
一曲了,李汐舉袖撫了撫臉,放佛也將那一層憂傷掩去。轉頭看向沈清鳴時,眼中又是一片清明的淡漠。她朝沈清鳴俯了俯身,“多謝。”
“舉手之勞。”沈清鳴不敢再去探究那張臉上精緻的面具,怕撕開的面具下,是自己最不願見的嘴臉。看著李汐的身影慢慢出了宮殿,他單手用力,手中的笛子應聲而斷,心中暗暗發誓,此生再不演奏此曲。
新衣趕回來儀居取袍子,半道上聽得笛聲響起,心道不好,正飛奔著趕來。卻見李汐正沿著紫竹小道返回,擔憂地上前詢問道:“主子,你沒事吧?”
李汐搖搖頭,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