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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挑眉梢。
“滅,是沉得住氣的人……”獨孤伽羅一隻美麗璀璨的獨目,轉瞬不眨,注在獨孤明臉上,“他這次,竟這麼衝動……明知道會被設計,還是拐走了你的——”她叵測一笑,“……小甜心。”
將獨孤明黑眸最深處,那驟然湧現的怒火和痛苦,一絲不漏,捕捉下來。獨孤伽羅笑得更加美豔動人。
眯起那隻獨目,她靜靜道。
“這說明,滅洞察到,某種汙穢的東西……”
“汙穢……”
獨孤明唇邊,露出一個淡淡的,諷刺的笑容。
“我們本身就是汙穢……”獨孤伽羅當然明白,獨孤明那個笑容的涵義,她沙啞一笑,“……不過,在汙穢里長大的滅,對汙穢的東西,自然比任何人都更敏感……”
“滅如果知道,你這麼欣賞他,下次他扭斷你脖子的時候,就會輕一些。”
“恐怕,他要先自求多福——”獨孤伽羅聳聳肩,狡黠的笑了笑,“——你應該還記得,那個人的怪癖,只喝處女的血——”
她的話音剛落,屋子裡的空氣,在瞬間凝結成冰。
獨孤明蒼白如雪的臉,雖然依舊靜漠。但是,那靜漠表象下的激烈情緒,依然讓獨孤伽羅,不禁感到一股懼意。
他兩道烏黑的長眉,先是微擰在一起,隨即又放開。
像是兩把長長的,延展的,銳利刀鋒。
靜了靜,他低聲道。
“獨孤無咎,在覬覦寶芙。”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原因——”獨孤伽羅豔冶的臉龐上,浮現一絲殘酷的笑容,“——要不然,我會以為,受到詛咒的獨孤家人,也可以有愛情呢。”
她的話音剛落,獨孤明已經如一道鬼魅,倏忽站在她面前。
他蒼白的臉上,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此刻迸射出惡魔般,兇狠獰厲的光芒,冷冷盯著獨孤伽羅。
那樣子,就像是要伸手扼死她。
但是,他終於轉身離開,低沉沙啞的聲音,靜靜傳來。
“我保證,獨孤無咎找不到你。”
“那女孩究竟是誰?”獨孤伽羅注視著獨孤明的背影,大聲道,“……她不是紅菲,這我可以感覺出來——她究竟是誰?”
那道修長的背影,稍稍停住,但隨即消失。
獨孤伽羅戴著一隻黑色眼罩的絕美面容,這時露出一個奇怪的,惡毒而蒼涼的微笑。
她低聲的,喃喃自語。
“明,遍身汙穢——你,真是和你父親,像極了。”
第四十一夜 ②篇 暮照日落山
寶芙把腳伸進那雙靴子裡時,嘴角不禁抽了抽——早知道磨破的地方會這麼痛,她就不會,幹穿著靴子在大街上暴走這種傻事。她想起,自己的揹包裡,還有一雙匡威帆布鞋,於是脫掉靴子,赤腳下了地。
目光,在屋裡兜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包。
昏昏沉沉的腦袋,這時才開始稍微運轉——
這是一間老舊的大屋。像那些殖民時期,遺留下的歐式建築。木質地板已經有些年頭,踩上去咯吱作響。和所有的老房子一樣,無論保養打掃得多麼乾淨——空氣裡,總是飄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的黴腐味。
這種氣味兒並不討厭,反而讓人,有一種無法言述的,愜意和安適。
夕陽的餘暉,正透過高而狹長的玻璃窗曬進屋裡。給屋子裡不多的,式樣簡單的傢俱,投下一層暖暖的暗橙色陰影。
一張黑鐵鏤藝,鷹紋雕飾的單人床。
兩個笨重寬闊的實木櫃子,一個放衣物,一個放雜物。
窗邊擺著一張黑漆高腳圓桌,兩把同款同色的椅子。
桌上,一把顏色略微發暗的銀質水壺,幾隻敞口玻璃杯。
如果再算上寶芙自己——就是這間屋子裡的所有。
她瞥了一眼,那件掉落在櫃子下的黑色男款T恤,心忖這間屋子的主人,果然是個男的。
就在這時,鎖頭啪嗒一聲輕響,屋門被推開。
司徒靜虛高大的身影一走進來,登時使這間屋子,不再那麼空蕩蕩的。看到寶芙沒有穿鞋站在地上,他英俊的面龐,頓時嚴肅的崩緊。
“宋寶芙,你瘋了嗎……”
隨著這聲低斥,他那道看上去文質彬彬,但其實卻很強壯的身軀,已經一晃,在寶芙還沒來得及抗議出聲之際,便把她連手帶腳,重新塞回床上的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