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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秘術,怎會輕易展露?”另有一人搖頭,撇嘴道:“沒準是個噱頭,不過手腳快些,先替一人易容了,再給一人施術,沒什麼了不起。”先前那青衫男子便道:“如此,只管瞧這辰光短長。那兩人一個是歪鼻,一個有白癲,現下才進去一刻辰光,我們只管坐等好戲。”
長生聽了正覺無聊,想走開去看第三人易容,忽聽的人群騷動,那屋裡房門大開。一個相貌浩然如隱者的男子身著麻衣草鞋,堂皇走出屋來。眾人迎上去,見屋內兩個傷患仰面坐了,面上縫了針線。
“不愧是森羅先生!”有人讚道。那個叫森羅的男子怡然說道:“過幾日拆了線,就是一副好樣貌。”眾人思及他動手施術的時間,駭然一驚。
紫顏不動聲色,看了傷者一陣,轉去第三位易容師的所在。那是個文士模樣的青年,在一根廊柱邊不起眼的站了,手邊高几上放一隻開啟的螺鈿花鳥盒子,有七色斑斕的泥丸星列其間。之前並無人多留意他一眼,直至一個出了重金的富家少女坐在他身邊的扶手椅上,看客們陸續走近。
那文士對少女笑道:“你想要何等容貌?”
富家少女遍身羅綺,不慣觀者炯炯的目光,遲疑的低下螓首。今次照浪意在炫技,不許易容師上門,遠道而至的她不得不在人前拋頭露面。想到此她微紅了臉,吞吐的說道:“能有宮裡娘娘一分美貌,便也……”
當下有醫師在旁笑道:“宮裡娘娘的天仙模樣,這裡可沒人見過。”那少女喃喃的道:“傅大師的畫……”她說完即有婢女奉上絹畫,是一位宮裝女子溪邊撲蝶圖。傅傳紅一畫千金,坊間屢有仿作流傳,他為后妃繪的畫作,宮人無事時常依此摹本學畫,久而久之也有傳到宮外,畫中人往往被驚為天人,成為京中女子競相模仿的標範。
眾人圍攏過來,那文士端詳良久,道:“這是原作?”少女點頭,不無驕傲的道:“輾轉得來。”眾人皆知此畫非同尋常,玩味畫中美女輕顰淺笑,悠然神往。
“明白了。”文士放下畫,微一思索,在銀盆裡淨了手,挑出一顆泥丸於掌心揉搓。稍頃,塗在少女額上,又取了另一色的泥丸。如點了金泥的凡胎,少女的臉面頓時濯豔燃光,柔容冶態絲絲滲入肌膚,再從骨子裡盈盈透出來。長生望的入神,但見一色泥丸就讓容顏一變,直至他宛如作畫,勾筆最後一劃,那富家少女終成了絹上飄然走出的女子。
觀者油然叫絕。長生揣摩文士動手的輕重緩急,若有所悟。紫顏之外尚有別家易容師,像北荒一山又一山的連綿,總有意外的鮮活讓他驚喜。長生偷偷瞥一眼少爺,紫顏苦了那張醜臉聚精會神的凝視,渾似一個貪看熱鬧的好事者。
不遠處,一個輝彩流金的麗影闖入了長生的視線。她神情淡漠空靈,姿容甚是秀美,霞衣嫋若浮煙,惹得長生移目窺視。少女恍若無睹,始終直直望了前方,彷彿魂靈出竅。長生盼她能會看自己,悄然走進了幾步,裝作端詳屏風上的紋飾。
“鏡心,閒人太多,我扶你進去。”忽有個華衣老婦閃出,扶起少女往樓上走去。長生悵然若失,打量那個叫鏡心的少女,發覺她舉止遲疑,竟是個失明者。她是來易容的?他心中疑慮未消,見樓內的黑衣童子對她畢恭畢敬,迎她上了樓梯。
她是易容師?長生震驚的想,盲人也能為人易容?
“你,想不想易容?”文士突然指了長生說道。
長生早已走開數步,聞言隨意回頭,見眾人齊齊看向他,暗道不好。莫非對方看破了他的易容?長生轉念自負的想,絕無可能,便道:“我可不想換上別人的臉。”
文士似乎不信,笑道:“鏡心師叔不會輕易出手,閣下備足千金,或許能博她一笑,格外開恩。”
“說了不易容。”長生咋舌,師叔?餘光抬眼望樓上,鏡心的裙角一現,沒進了房中。
文士不再理他,俯首對了富家少女道:“姑娘照鏡看看,是否如願以償?”
那少女眼波漣漣如水,像是歡喜的說不出話來,又像是含了甘醴仙汁不捨嚥下。長生心中一動,插嘴說道:“再漂亮也是別人的臉,何不好好梳妝打扮,讓人記住你自己?”說完,驀的心驚,這是否也是他以前不想被易容的緣由。
少女被他一說,沒了躍躍欲試時的熱忱,嘴角彎下,勉強的撐住了笑容。文士漠然瞪了長生,道:“想攪我石火的場子?”長生自知多言,習慣的尋找紫顏的蹤影,左右不曾見著,硬了頭皮道:“石先生誤會,在下只覺這位姑娘想要的美貌,不是於他人一個模子。”
“哼,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