剷除不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兩隻手一寸一寸地往前移,越來越近。忽地‘卟’一聲,姜賢忠一聲慘叫,他的一隻眼睛在流血,淨子在我身邊一歪,不省人事。我一眼瞥見她手中的蜜棗,立刻明白了:她凝聚最後一絲內力,口吐棗核,打瞎了姜賢忠一隻眼。姜賢忠痛極而狂,一撐而起,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我更是連心也停跳了。”
北宮千帆一手握著斐慧婉,一手拉著曠雪萍,發現她們的手心,都是冷沁如冰。
“姜賢忠一發狂,居然站了起來,用手扶著欄杆,冷笑著,向烈子跌跌撞撞走去。烈子看看妻子、看看女兒、看看我,神情絕望極了。……一隻腳忽地伸過來,‘噗嗵’一聲,姜賢忠被絆了一下,雙手扶不穩欄杆,一頭栽進了海里。伸腿絆他的,乃是關東四友中的梅森。”
汗珠,涔涔而下!梅淡如面如死灰,神情越來越絕望。
“接下去,就是無盡的等待。看哪一邊的藥力先散,可以自保……好不容易,烈子能動了,從我袖中取出‘清心丹’,我們三人先服下,化去藥力。我去抱孩子,淨子去拿秘笈和地圖,烈子點了他們腿上大穴讓他們不能走動。已經走初冬了,黃昏的夕陽,好美!”
諸葛兄妹對望一眼,均低頭不語。
董非的臉,越來越蒼白。
“我們替他們解了迷藥。豈知氣力剛一恢復,三個人就都拔出了匕首來。我自忖他們下半身大穴未解,並不忌憚,便去哄孩子不再理他們。烈子驚呼一聲‘不可’,搶了匕首。原來三個人不是在頑抗,而是想自刎。諸葛錚當場斃命,梅森一息尚存,董開山傷痕稍淺,總算救了條命回來。終於這時候,庭森和婉兒趕來了。”
北宮庭森見曠雪萍的慘淡沉痛,忙替她續道:“梅森當日嘆道:‘一念之差害人害己。但願我的血,能夠洗涮子孫之恥!’眼見他快不行了,問他還有什麼未了心願,他說尚牽掛一子一女。我便許諾,會替他找到子女、引薦名師。他心願一了,閉眼去了。董開山神色黯然,對我們說,他的兒子有人會管,沒什麼心願,不過諸葛錚的一雙子女尚且年幼,望我們能不計前嫌、匯入正途,我也點了頭。他萬念俱灰之下,既無心害人、也無念輕生,我解了他的穴,把和婉兒乘來的船讓給他。他帶著梅森與諸葛錚的遺體,從此遁跡江湖。既受所託,我和婉兒開始尋找幾個孩子。先找到了審同、審異這對孿生兄妹,他們與傳心玩得不錯,万俟冷暖與端陽郡主就收養了他們。董開山的兒子,我們也探望過一回,這個孩子以家傳刀譜練習刀法,資質不差,人也算耿直,我們也就放心了。”
北宮庭森說罷,笑著一拍董非的肩,又道:“至於梅森的子女,說來漸愧,我們是在兩年之後才打聽到。那年他的兒女在戰亂中走散,兒子巧遇少林寺羅漢堂首座智景,見他資質不錯,便收下他,向我書信報了個平安。智景留下他的本姓,收為俗家弟子,這一輩正好是‘如’字輩。而那個走失的幼女梅貂羽,從此下落不明。不過近日終於有了線索,多虧了白幫主的仁愛。”
白心禮至此才開口道:“前兩個月,無意間向雪萍——咳,曠幫主提及此事,曠幫主突發奇想,折回黃山來與我仔細分析了一番。當年我在大梁附近收養的女孩兒,自稱叫‘釣魚’,看來這‘釣魚’乃是方言之音,該是梅鵬羽的妹妹梅貂羽。”當下將發現白妙語後舉幫南遷,及白妙語從小的生活習慣說了一遍。
曠雪萍向梅淡如道:“你本名梅鵬羽,你想必記得。至於貂羽的胎記,我雖不知道,可是既然風丫頭見過,應該不會錯!”
白妙語在旁邊聽故事一般,本來已聽得津津有味了,忽然間聽到竟和自己扯上了關係,不禁呆坐當場、張口結舌。
梅淡如澀聲道:“這件事從母親口中聽到幾分、略有印象,依稀記得她告訴我,父親做了對不起人的事,卻不曾告訴我父親究竟做了些什麼。是以這些年來,我一直視手足分散之痛為報應!我只想知道,北宮前輩、淨貞公主和那個大難不死的女兒,此刻身在何方?我願意去替父親贖罪、補償他們,只願天譴不要算到貂羽——不,妙語身上!”
“你說你爹……我們——的爹……是這樣的?”白妙語看一眼梅淡如,驚詫地轉過頭去,又看一眼白心禮。正文 下——第五回 小樓昨夜又東風
書靈筵手巾詩
——李煜
浮生苦憔悴,
壯歲失嬋娟。
汗手遺香漬,
痕眉染黛煙。
北宮千帆口乾舌燥,只覺得眼冒金星、四肢無力。她已隱隱感到什麼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