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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良攔住去路,“不行,二栓那邊有大人幫忙,咱們打不過,再說……再說這樣也救不出芳芳。”
後一句話讓小秋洩氣了,他摘下草帽,“那怎麼辦?”
“沒辦法。”大良無奈地攤開雙手,“反正你也沒真的承諾過什麼,從前說的話都是玩笑,誰都不會當真,你不欠她什麼,就這麼過去吧,過幾天咱們找機會揍二栓一頓,就是他總亂嚼舌頭……”
“嗯,我知道了。”小秋不甘心地說,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向好朋友解釋。
大良鬆了口氣,“我得趕快回家了,記得白天橋邊的那個怪人嗎?我家老子說他不是瘋子,是個道士,專門收小孩的,看誰順眼就帶走,也不告訴家裡,至少十年八年才放回來,有的根本回不來了,我可不想跟他走。你也快回家吧。”
“芳芳寧可跟道士走。”小秋說。
大良愣了一會,“這倒也是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道士能不能看上她。我得走了……”大良順著街道向家裡跑去,時不時扭頭觀望,好像古怪的道士就躲在陰影裡。
小秋沒有馬上回家,還是跑去了學堂,大良說得沒錯,一夥人正在附近巡視,二栓那幫少年也在,還有七八個大人,聽他們交談,防的不是小秋,而是按照風俗在驅逐壞運。
小秋回到家,找出鍋裡的剩飯吃光,上床躺下,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沒一會工夫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小秋進林裡放馬的時候,一直悶悶不樂,其他牧童都對他懷有歉意,找到許多新鮮的野果給他,誰也不提芳芳。
小秋也沒提。
放牧結束,小秋折了一根柔韌的柳條當作馬鞭,趕著馬群與夥伴們匯合,一起回鎮裡。
今天的橋上沒人佔據,二良沒管住自己嘴,說:“對了,今天沈家娶親,所以二栓沒出來。”
野林鎮的風俗,新娘子要在黃昏時進夫家大門,此刻離吉時已經沒多久。
過了橋,牧童各回各家,大良臨別時說:“小秋哥,明天咱們找機會收拾二栓吧,讓他再不敢笑話你。”
“嗯。”小秋悶悶地回道,追趕前面的馬群。
到了鎮口,小秋聽到遠處傳來的樂器聲,看來沈家的新媳婦就要進門了。
馬群已經自動拐向後街,小秋衝到前面,將它們攔住,走進前街,他想,自己遠遠看一眼總可以吧。
沈家是鎮上最大的財主,鎮裡一半人被請去坐客,另一半人站在街上,羨慕地觀望。
六十多歲的張爺爺搖頭嘆息:“這排場,浪費啊,就是可憐芳芳了,她才多大……”他扭頭看見小秋和那群馬,平舉柺棍,指著小秋說:“泥猴兒,你過來幹嘛?”
“看看。”
“再看,芳芳也是沈家的媳婦,難道還能跟你回去不成?”
街坊們都笑了,將目光從遠處的沈家大門口移到放馬牧童身上。
劉二是街上的**,沒有受到沈家邀請,很是不滿,說:“小秋,當初怎麼不讓你爹幫你下聘禮啊,這下好,芳芳歸沈大傻了,你不去鬧一場?”
張爺爺用柺棍擊打劉二,“臭小子,小秋還是孩子,你胡說什麼。”
小秋默默地跳上棗紅馬,下定了決心。
“各位街坊!”小秋扯開嗓子喊道,他的聲音還有些稚嫩,傳不出多遠,蓋不過沈家的樂器聲,可是附近的人都聽到了,同時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給我讓條路!”
馬群裡有一匹頭馬,小秋手起鞭落,狠狠地向馬臀抽去。
頭馬揚起前蹄,驚訝而不滿地長聲嘶鳴,等到第二鞭下來,它受驚了,四蹄翻飛,沒命地向前跑去,其餘的馬也跟著賓士,只有棗紅馬還在小秋的控制之下。
直到這時,街坊們才明白小秋話中的意思,張爺爺丟了柺棍,劉二抱頭鼠躥,李三嬸抱起孩子,趙四叔一屁股坐在地上……野林鎮前街一邊大亂。
小秋騎在棗紅馬背上,跟在受驚的馬群后面,在野林鎮居民無比驚訝的目光中,跑到沈家大門口。
原本聚集在門口的人群讓出一大片空地,肥胖的劉媒婆坐倒在地上,頭上的鮮花微微顫動,樂師們仍保持著吹彈樂器的姿勢,只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棗紅馬背上的小秋,不明白這是惡作劇,還是沈家的新花樣。
小秋甚至在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了父親,老秋驚得呆住了,怎麼也想不到大兒子真敢做出這種事,之前的提醒全都白說了。
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