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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小秋感到踏實的是,他有一根招神黑燭,魂飛魄散的情況幾乎不會發生,以至於都教們無須在此看護。
小秋想看一眼黑燭的狀況,可是沒有身體,又該如何移動?他只能努力想象有一具身體存在,然後慢慢移動,直到他能同時看到床上的肉身與桌上的蠟燭。
黑燭已經燃燒過半,看樣子時間還夠,小秋集中精力向自己靠近,光是這麼一想他就覺得奇怪,等到他開始仔細打量自己的時候,感覺就更怪了。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容貌都很自信,覺得那是再熟悉不過的模樣,小秋見過鏡子和水面裡的自己,可是像這樣面對面,用別人的視角觀看自己,他感到——好笑。
那股笑意很難忍住,雖然他根本無法做出笑的動作更發不出笑的聲音,這是親切的笑,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重逢之後的第一眼就取得了舊曰的默契。
小秋還是有點瘦,但是非常健康,養神峰的清淡食物沒讓他餓著,反而給了他一副勻稱強壯的身體,他的面板不像小時候那麼黑,可也稱不上白晰,他的嘴唇緊緊閉合,即使在存想的時候也顯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
怪不得總有人說自己太驕傲,小秋終於承認了,決定以後加以改正。
桌上的黑燭又下去半截,小秋嚇了一跳,沒想到它燃燒得如此之快,急忙再次集中精神,向肉身一點點靠近。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讓一根羽毛飄向指點目標還要難,他只能逐寸前進,面前的“自己”越來越清晰了,甚至能看到眼皮在輕微地跳動,好像在做一個激烈的夢。
小秋這時候已經背對黑燭,距離肉身還有不到一尺距離的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嗤的一聲響,淡黃的光芒戛然而止——黑燭已經燃燒殆盡。
小秋突然發現他根本不需要轉身,只要念頭一轉就能看到身後:桌面上升起一股手指粗細的白煙,那是黑燭燒盡之後留下的全部痕跡。
白煙升起兩尺高,改變方向朝小秋的肉身飄來,不緊不慢,悠閒自在的樣子極像一條吃飽肚皮只想尋找陽光的蛇。
白煙從小秋眼前穿過,從肉身鼻孔鑽進去。
最後一絲白煙消失的時候,小秋感到腦子裡砰地跳了一下,然後他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大鐵鉤鉤住,猛地向前一躥,與自己的肉身合而為一。
床上的小秋睜開雙眼,扶著床板大口大口地喘息,他太久沒呼吸了,像是溺水的人剛剛被救醒,好一會他才重新坐直,這才發現眼前多了一個東西。
或許這東西一直都在,因為它飄浮的位置正是剛才“眼睛”所在的地方。
它是個全身淡藍色的實體,有頭有身有四肢,鼻目耳口一樣不缺,可它絕對只是一個東西,如果說長有尾巴的裴子函是非妖的話,它確定無疑是一隻初具人形的幼魔。
它高不過一尺,瘦得皮包骨頭,肚皮微微鼓起,乾枯樹枝一樣的雙臂垂過膝蓋,長著猴子似的臉孔,嘴邊露出兩顆尖銳的小牙,一對大得不成比例的招風耳,鼻子高高翹起,好像手指長錯了地方,兩隻小而圓的眼睛像金魄一樣黃,中間的瞳孔卻是紅色的。
它也在盯著小秋,似乎有些茫然。
雙方就這麼互相對視,過了三次呼吸的時間,突然同時做出動作,幼魔轉身向門口飛去,小秋則是一躍而起,伸手撈住它的一條幹巴的小腿。
幼魔的力量大得驚人,小秋一把沒拽住,反而被拖下床,他就勢翻身,將幼魔的腿牢牢按在懷裡,把全身的力量壓上去。
幼魔開口了,聲音像是一群螃蟹在晃動前螯,咔嗒作響,小秋一個字也聽不懂,看幼魔奮力掙扎、張嘴欲咬的樣子,說的肯定也不是好話。
小秋只知道一件事,它的聲音若是傳出去引來外人,自己就是死路一條,都教們估計用不著請示宗師就能奪走他的道根,把他變成一堆行屍走肉。
他伸出一隻手去堵幼魔的嘴,結果為了躲避那兩排尖銳的牙齒,反而被它逃脫。
絕不能讓幼魔出屋,小秋搶前一步躥到門口,想也不想使出女祖鍛骨拳中的一招,正中幼魔心口,將它打退數尺。
幼魔醜陋的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不知是感到疼痛還是覺得意外,但它確定無疑是生氣了,像離弦之箭衝向擋路的人類,雙臂亂舞,嘴巴大張,看樣子是要拼死一搏。
小秋也得拼死一搏。
這是一場對比懸殊的搏鬥,一方是十五歲的人類少年,腳踏實地,使的是女祖鍛骨拳,一聲不吭地打鬥;另一方是高不逾尺的淡藍色生物,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