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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沉默片刻,一手按在小秋的肩膀上,“你在生我的氣?”
小秋重重地撥出一口氣,“你關心我跟誰混在一起,我更關心屋裡的禿子,他沒死,他記得從前的每一件事。”
沈昊收回手臂,臉色微紅,悄悄將一面掌心大小的銅鏡塞給小秋。“你看一眼吧。”
小秋第一次接觸到真正的法器。
五行法師李越池臨死前曾將自己的多件法器全都送給了野林鎮少年,可那些銅鈴、銅鏡在少年們手中從未顯示過特異之處,直到在養神峰上課之後他們才明白,大多數法器會與使用者建立獨有的聯絡。更換主人之後必須洗去上面的舊有印記,否則的話它就只是一件平凡的物品。
小秋等人沒本事洗掉印記,自然也就無法體會到法器的奇妙之處,至於小秋點過的幾根蠟燭,它們不屬於法器,而是與丹藥一樣的消耗品。
這面小小的銅鏡屬於沈昊,他還沒有凝氣成丹,但是已經擁有簡單的法器,可以施法之後借給他人使用。
銅鏡手感微涼,小秋卻不知道如何讓它產生作用。
“對準房間。用你的天目。”沈昊低聲提醒。
隔了一會,小秋的目光終於能夠穿透牆壁,磚石仍在,屋內的情形也清晰可見,想看哪裡。只需調整視線即可。
屋內對禿子的檢查好像已經結束,十多名道士收起了法器,隨意地站在一邊低聲交談,看上去很輕鬆,小秋略微鬆口氣,這起碼證明禿子不是十分危險的妖頭。
禿子的頭顱被道士用法術懸在桌面一尺之上,輕輕地左右搖擺。雙眼閉合,嘴角微露笑容,好像在做美夢,相隔兩三尺的空中,飄浮著另一個“禿子”——透明如煙,流動如水。若不是裡面分佈著如同葉脈一樣的淺綠線條,幾乎不可見。
小秋度天劫的時候曾經有過魂魄離身的體驗,站在第三者角度望去,感覺很不一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禿子?是擁有記憶卻沒有形體的魂魄,還是閉眼微笑一無所覺的頭顱?
小秋收回視力。將銅鏡還給沈昊,修行者走的是一條遠離凡人的道路,自然會遇到凡人想象不到的疑惑,他想,這或許也是禁秘科研究的問題之一吧。
“有結果了。”沈昊提醒小秋注意申氏夫婦。
申準和楊寶貞看來是達成了一致意見,同時轉身,申準回房間,楊寶貞向五行科道士做出手勢,幾人分別拿出劍、尺、如意等法器。
“他們要做什麼?”小秋的心突地一沉。
沈昊咬著嘴沒吱聲,突然吐出一口氣,“放心,不是殺妖,執法師們在擺法陣。”
戒律科的道士全都從房間裡走出來,七人一列,分為兩組,呈八字形站立,窄口中間是大執法師申準,在他身前兩丈開外,正好是八字寬口中間,飄浮著禿子的頭顱和他的魂魄。
相隔二十餘步,六名五行科道士站成一排,一手持法器,一手捏道訣,做好施法準備。
沈昊解釋道:“戒律科擺的是兩儀七元陣,這是護法大陣,應該是要保護禿子,可是五行科是什麼意思,要跟戒律科斗法嗎?”
作為戒律科新弟子,沈昊此行專為觀摩而來,一看到兩儀七元陣,眼睛立刻一亮,匆匆跑回同科弟子中間,站在最佳角度欣賞前輩施法。
小秋回到楊清音身邊。
楊清音昂著頭,好像沒看到他。
“老孃,五行科和戒律科這是在做什麼?”小秋主動問話。
楊清音保持沉默,以此作為小秋剛才走開的懲罰,直到戒律科十五名道士陣法已成,她才開口,“他們要將魂魄和魔種分離。”
“那樣的話禿子不就死了?”小秋雖然早有準備,還是吃了一驚。
“不一定,這是一次測試,看看是魔種控制魂魄,還是魂魄囚禁魔種。”楊清音瞥了小秋一眼,知道他沒聽懂,解釋道:“魔種控制魂魄,遇到危險就會強行分離,它可不願意陪死,腦袋當然會因此死亡,誰也沒辦法;魂魄囚禁魔種,不管形勢多麼不利,魔種也無法逃脫束縛,那顆腦袋或許還有活路。”
“連五行法師都控制不住魔種,禿子……”小秋又一次想起李越池,僅僅是被魔種入侵過一次,他就寧肯自殺也不回龐山求助。
“你把種子扔在沃土,它能長得又高又壯,扔在石頭縫裡,能發芽就算幸運了,你的腦袋朋友實在是太弱了,遇到的又是一個同樣衰弱的魔種。他們兩個……別廢話了,看五行科和戒律科斗法吧,這樣的好戲可是難得一見。”
戒律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