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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坐起來,綁著我就行。”我說。“再他媽的給我支菸,這乙醚味兒太難聞了。”
“OK,沒問題。”窩在太師椅裡的人渣發話了。“給他洗一洗鼻子和嘴,再給他一支菸。”
一個剃著平頭、脖子左側刺了一隻蠍子的黑西裝走過來,用一塊溼毛巾給我擦了擦鼻子和嘴巴,然後吃力地把我拽起來,踢給我一個小方凳。我艱難地坐下後,他朝我嘴裡插進一支菸,並給我點著。
“這樣抽菸太彆扭,就不能給我鬆開手嗎?我一個人,你們一堆,怕什麼。”
“大哥,不能松!”旁邊另外一個黑西裝急切地建議。估計這位就是那天晚上伏擊我的三個黑西裝中的一個。
“老大”擱置了這個建議,轉移了話題。“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周湘的朋友?你和她又是什麼關係?”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她的朋友。我和她是朋友關係。”
“不,你知道!”他突然抬高了聲音。
“怎麼?周湘不是死了嗎?是你他媽的害死她的。她就是你的工具,為了你該死的勒索業務死的,不是嗎?”我瞪著面前的這個禽獸。
“我今天正想問你,是不是你殺死了她,OK?你非要橫插一槓子,幫那個該死的暴發戶。”
“你覺得呢?”
“我覺得就是你殺死了他。”他用一隻金色的雪茄剪剪著雪茄,剪完了放在鼻子上聞一下,故作高雅地玩味著。他喜歡各種各樣的作派。
“我沒殺死她,我他媽想殺死的是你。”我實在是出離憤怒了。儘管我的聲音仍然很平靜,但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跳起來,揍死這個人渣。
“朋友,彆嘴硬了,罵人不能解決問題,我們心平氣和地聊聊,OK?”
“要不把你綁成這樣試試,OK?”我學著他的語氣。
“鬆綁。”他揮了揮手,然後倚在太師椅的靠背上,翹起二郎腿,抽了一口雪茄。
我摸著被繩子勒出血印的手腕,真想跑上去狠狠地抽他。他吩咐左右,給我泡了一杯茶。
“兄弟,別怪我無禮,不用這種方式,請不來你,OK?”
“說吧。”我撫摸著手腕。眼下它還是基本沒有知覺。
“給我講講,你瞭解周湘多少?她都跟你談過些什麼?”
“先回答我,為什麼要問我這個?”我瞪著他的眼睛。
“朋友,心平氣和一點,現在是我問你,OK?”
“說出你的目的,我才回答。大爺我就是滾刀肉,OK?”我再一次學著他的語氣,以此表明我並不害怕面前的這個人渣。“對了,你他媽還伏擊我。當年老子打伏擊的時候,你他媽的還在你爸爸的睪丸裡學狗刨呢。”
“我知道你很硬,朋友,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我也能大概猜出你是在哪個行當發財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是一個行當,OK?我希望我們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有意思。那我實話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殺任何人,殺人的成本太高了。”
“殺沒殺她並不重要,關鍵是你和她談過什麼。”此言既出,他感覺有點不對頭——在一班小弟們面前,他似乎太漠視下屬的生命了,這將會嚴重損害他的形象和個人魅力,尤其是他的可靠度。“呃,我是說,她已經出事了,怎麼也無法挽回了。”
“我和你們那位周湘女士,只是說一些扯淡的話。我們沒見過面,除了那次在迪廳的包間裡。我們只是發了些簡訊,打過幾個電話。”
“就這麼多?”他欠起身子。
“就這麼多。”
“那好吧,朋友。我希望你的話都是真誠的。這次真的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把你請來。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發各的財,OK?以後用得著幫忙儘管吩咐一聲。不過,醜話還得說回來,如果你……呵呵,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我說了聲謝謝,扭頭往外走去。
他們不是太自信就是太疏忽了——我走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給我重新弄上乙醚用車拉著扔到街上,也沒有矇住我的眼睛。我記住了他們的地址:芳園西路54號3…3…508。
第六章 該死的乙醚(2)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看起來,越來越多的麻煩正在扒著門縫往裡鑽,而且我預感到這次的麻煩非同小可。
“影片勒索集團”為什麼要參與調查周湘的死亡?他們肯定不會在乎一個生命的消逝,儘管她的確是他們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