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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中,我佬爺正在遲疑之中?那舉刀的手,便向他身上毫不猶豫地一通亂斫。我佬爺躲閃未及,瞬時,身上腿下被狠狠地中了數刀,瞬時間,應聲倒下。
見我佬爺倒在地上,那女子嘴裡發出一陣讓人驚悚的陰笑,慢慢上得前去,正待向我佬爺繼續砍斫,只聽表叔站在在遠處,對她發出近乎哀求地喝叫:“馨竹,住手,他是子傑!”
那舉刀的女子一聽,眼睛呆若滯一陣,不由一時怔住,停下手中高高揚起的篾刀,似覺非醒地喚叫一聲:“子傑?”瞬時丟下篾刀,嘴裡發出一聲驚叫,跳身向林區附近的茅屋跑去,蓬鬆著一頭亂髮,匍匐在屋內,潛身隱了進去,張惶著一雙大眼,窺視著倒地的我佬爺,嘴裡不住的咕嘟道:“子傑,真是子傑回來了嗎?”
鮮血在我佬爺體下汩汩流淌,我佬爺忍住渾身劇痛,從地上艱難爬起,正要向那茅屋尋去,被氣喘吁吁的表叔跑過來一把拉住,大聲怪怨道:“說讓你不要近前,你就是不聽。快,快,看看傷著沒有?”待俯身一看,我佬爺左腿上,早豁出幾道血口,那血也把林地溼成一片。佬爺他叔一見,愈是慌作一團,不敢再作耽擱,趕緊扶住我佬爺,匆匆向家裡奔去。
待我佬爺一瘸一跛、血人兒一般地回到家屋,佬爺他叔把他扶在床上躺好。轉身出得門去,急急喚來郎中,那郎中細心清理了創口,敷過幾貼外藥,把血止住。待料理完後,出得內室,這郎中本是鎮上老人,話也說得直白,對錶叔怨罪道:“新來的人不曉得,難道你也老糊塗了?那地方是輕易去得的!這刀若是下得再深此,傷了骨頭,怕是那條腿就保不住了。哎!”說完,開了幾道處方,細心對佬爺他叔嚀囑一番用藥方法,燃起手提燈,去了。
剛剛恢復元氣歸來的我佬爺,又遭重創,在家一躺,整整過去了數旬。
在養傷期間,我佬爺方才從表叔口中得知,這林園中的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失散數年的親妹妹。
“難怪那天聽得表叔喚她‘馨竹’那般耳熟,果然是我妹妹?”我佬爺大夢方覺地驚詫道。
“就是,就是,自那年你爹帶著家人去後,第二年,那荒棄的林園裡,就突然來了一個瘋女子,守著那荒沒的竹園只是不走。任是誰人近得,不是撕咬,就是刀劈,弄得人心惶惶。開始,那買了你家竹林地契的張家,還想強行驅逐,轉著竹林轉悠,可聽說經了一夜匪患之後,那青龍寨羅剛下得山來,到張家走過一遭,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交涉一番之後,那張家便認了倒黴,再不敢近得竹園。”佬爺他叔說到這裡,不知何故,兩眼竟流露出些許恐懼。
“青龍寨羅剛?”我佬爺也禁不住迷惑道。
“正是!也就在隨後幾天,在馨竹整日露宿在野地上,竟來了數人,幫她悄悄無蓋起了一間茅草房,讓她有了一處遮風避雨的處所。聽人說,這蓋茅屋之事,也是那幫山匪所為。鎮裡由此猜測,這瘋女子定是與他們有什麼淵源。後來,經人細細一打探,方才知道這女子不是別人,卻是磬竹。”佬爺他叔一口氣說完,嘴裡悠悠發出一聲長嘆:“哎,初時,我本有意把他帶回家裡,只是她那時,神智已然混沌,全然不聽人使喚,只是死死守住那處紫竹林,任是誰人近得,她都會拚了命的阻攔,為此,鎮上不知有多少大人小孩,都曾受到她的攻擊,到現在,再也無人敢近得林園半步。這些年,我也曾努力過,想把她接到鎮上,給我幫幫忙,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每次前往,不是被她撕咬,就是被她追打,到後來,也不知她從哪裡弄得一把篾刀,時時揣在懷中,見有人近身,便揮刀亂砍,甚是讓人畏懼,故此,我也就把那份心給放下了。”
“那她都靠啥子維持生計?”我佬爺一聽完,不由悲從中來,對錶叔憂心忡忡問道。
“哎,說來也真是讓人可憐,昔日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現如今卻淪落以乞討為生了。幸得鎮里人,都知道這裡面的曲折究竟,對她心懷憐憫,只要她到得哪家,還總是不吝施捨些,送她一點食物,故此,她才苟且生活下來,不然——”佬爺他叔說到這裡,已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我佬爺一聽,不覺愈是傷心,淚水奪眶而出,嘴裡哀怨道:“都怪我這個不肖之子呀,害得黎家家破人亡!”
佬爺他叔聞聲,沉默良久,隨後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子侄,過段時間,瞅個人家,我為你做主,先娶妻生子,把家成了。然後呢,再操起篾匠活,立起業。以你的聰明才智,我想,過不了幾年,黎家說不準就能東山再起了。”
“哎,不瞞表叔說,對於成家,我早已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