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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院內,頓時變得空空如已,顯得一片淒涼。一日清晨,這天我老舅閒置在家,正在與舅母為諸事躊躇,伴著一陣木魚聲響,門外轉來一位年長尼姑。二人聞聲,遲疑一陣,趕緊將來人迎住,引入家中。進到房裡,我老舅細緻一看,不覺一時愣住:原來這尼姑不是別人,正是離家多年的姑姑——馨竹。
馨竹入得門後,端端地站地那裡,仙風道骨一般款款坐下,慈眉善目地望了望我佬舅、舅母,輕啟朱唇,殷殷一笑道:“自離開黎家,已有數載,一直未曾回家看看。難不成眼前這位姑娘,就是我黎家媳婦不成?”見兩人頻頻點頭,她悅顏繼續道:“想不到一別數年,我家天白竟已完婚,著實可喜可賀。”說完,呤呤笑著望著二人。
我舅母正在誠惶誠恐不得要領間,聽馨竹如此一說,頓時心有所悟。待我老舅稍事安頓好自家姑姑,引她過到一旁,細細敘說一番後,我舅母方才從雲霧中墜回人間。知道老人家歸家省親,心裡愈是熱切。趕緊穿身過去端茶倒水,殷勤奉上,嘴裡輕言道:“自嫁到黎家以來,未曾聽說有姑姑一事,今日幸會,真是天上人間一般,失態之處,還望姑姑體諒才是。”
馨竹接茶當口,展目細細端祥一陣我舅母,見她出水芙蓉一般清漣秀美,心裡不覺暗暗生喜,順手一把拈住我舅母,讓她依近身邊,低聲道:“成家多久了?”
我舅母翹指道:“回姑姑話,都快四年了。”
“那我也合該做姑奶奶了吧?”馨竹撫著我舅母的手,輕聲問道。
我舅母一聽,難掩愧疚之色,羞赧地垂下頭去,低聲哩噥道:“不瞞姑姑說,我們正在為此事發愁哩。”說完,把二人情況對馨竹細細敘說一遍。馨竹聞說我佬佬為此不幸離世,不由哎嘆吹噓一陣,張口唸一聲阿彌陀佛,隨後道:“看來真是我來得太晚了些,否則,我那好強的嫂嫂,也就不會這麼早就去了。”說完,喚過我老舅,對他如此這般吩咐一番,從懷中掏出一包中藥,遞了過來。我老舅一見,趕緊收好,對姑姑說道:“姑姑一別經年,還記得子侄體弱,甚是過意不去。這次歸來,一定要在家中聚些時日,也好讓子侄、侄媳婦在您面前儘儘孝道才是。”
我舅母聞聲,急聲應合道:“是了,是了,姑姑今兒既然回到家中,也就再不必回到那冷清的庵子裡去了。我們在家騰一間空屋來,讓姑姑只在家裡修行就是,這樣一來,也好給我們做晚輩的,有個照應。”
馨竹見二人夫喝婦隨,很是默契,心裡甚是欣慰。聽他們說完,嘴裡再道一聲阿彌陀佛,笑意殷殷道:“虧你二人有此孝心,正所謂百善孝為先,今兒有此一見,也就知道你們是一雙好後生了,我也放心了。只是姑姑如今既已入得空門,早把世俗之情看得淡了。這許多年,我已習慣了世外生活,再回不到世事之中。既心意若此,何苦沾染凡塵。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今見過你二人,我的心便徹底放了下來,只是不知天紅現在何處?”
我老舅一聽,趕緊答道:“她現在去部隊了,聽說過得不錯。”
馨竹一聽,不覺怔了怔,哎聲說道:“果真好一個‘女作男養,男作女妝’!這妮子也活該脫了個男兒命,隨了他爹爹的性情,不愛家妝愛武裝,出門闖蕩去了。也好,也罷。都是造化弄人。”說罷,緩緩站起身來,對我老舅道:“如此,我也該走了。出門便是陌路,天白,好自為之。”
見姑姑起身要走,我老舅急身上前攔住,一把拽住姑姑,遽聲道:“姑姑,怎麼就走就走,既然回得家門,總要吃頓便飯再走不遲。”
“天白,你可知道,出家人以天下為家,再不可以家為家了。我這一別,怕又要經年,願你們二人好生相處,也就讓我寬懷了。”說完,輕輕拂卻我老舅的手,出得黎家大院,飄身而去。
我老舅一見,恍如夢中,想兒時姑姑悉心照料自己的情景,如今還時時記掛著自己的身體,不顧勞累,親自給自己送藥,心裡一熱,眼角竟不覺滲出滾滾淚珠。我舅母回頭一望,想老舅姑姑年老體衰,為家裡這事,來去匆匆。再見我老舅眼中湧出的淚水,也跟著悲慼起來,悄悄掩面哭泣有聲。
自此一別,我老舅再沒見過姑姑蹤影。偶爾讓我舅母前去明月庵探詢,也未得任何資訊,只知道她每每雲遊庵外,卻不知去向何方。
一日天紅歸家探親,說到此處,那天紅不覺一臉驚奇,怨聲道:“都怪我大意,記得有一日,我正在帶兵集訓,遠遠見一道姑近到營區,被我一陣訓斥,把她給揍走了。事後我還在納悶,那道姑啥子時候進的營區?有哨兵說,她是專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