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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大概是憂鬱症吧!”陳虹仰天一嘆,神情專注地盯著我老表,輕聲道。
我老表一聽,以為陳虹與他玩笑,心裡頓時一寬,很隨意地對她說:“我這兒還有事,別在這添亂,陳虹同志,哪兒幽靜到哪涼快去。”
“黎家宏,好個當世陳世美!肖燕啊,肖燕,你那顆心可真是明珠暗投了。”陳虹見我老表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咬牙切齒地低聲悠悠慨嘆道。
“少在明人面前說暗語話了。我和肖燕的事,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還當世陳世美,我黎家宏才是真正的竇娥冤!”我老表為自己的委屈辯解道。
“好,不管當初誰是誰非,但現在肖燕的心可比榴蓮苦,人家現在病得臥床不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總還是要關心一下吧。”
“真病了?”我老表再次驚問道。
陳虹“嗯”的一聲點頭道:“你以為我沒事找事,專程過來騙你?告訴你這個——好了,我也不稱你是什麼陳世美了,她已經兩天沒吃沒喝了。”
見我老表遲遲不語,呆呆地愣地那裡,陳虹來時的白眼,這會漸漸變成紅眼,聲音寒冬般淒涼道:“她的母親現在天天逼她復婚,而她根本就對那人死了心。當初是她父母給她造個孽,如今還是要她繼續受這份罪,你說這何時是個頭啊!”
第二十章 行正道 秉書仗直言
乍暖還寒時節,最難將息。我老表陪著肖燕漫步在初秋樾埭旁漫行,肖燕病中體弱,腳步晃忽,兩人漸行漸停,正在行走間,肖燕忽然對我老表說:“家宏,這會感覺有點餓,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我老表一聽,頓時喜得雀躍三尺道:“好啊,我也正好想吃點東西了,陪你陪得我肚子都快貼牆了,你怎麼這會才說出這樣善解人意的貼已話來。”肖燕聞聲,知道我老表的心意,勉強擠出一絲明媚的笑,看了看我老表,無力地說:“還是我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我老表扶著肖燕,下得坡來,就近找得一家餐館,點了幾道清淡菜餚,又特地叮嚀備了些白粥,兩人便四目對望,靜靜閒坐,那肖燕見我老表不住地盯視著自己,臉上竟現出近日少有的紅潤。不一會,待飯菜到齊,我老表收住目光,先叫服務員端出米粥,親手遞給肖燕,讓她慢慢騰騰地喝了些許。
“好香。”多日未曾沾得米粒,今日終於有飯食入腹,頃刻間,肖燕額頭竟沁出細微汗珠,面色也有了難得的潮潤。
“真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以前也只是聽說笑笑而已。現在看來,話語質樸中帶著人生哲理,一點兒不假。”肖燕自嘲抬起手來,用手巾拭去眉宇間泛出的絲絲溼氣。
我老表囫圇地陪著肖燕吃過,看她再沒有食慾,便也停下碗筷,倚著背椅靠在那裡,專注的看著稍稍恢復了些元氣的肖燕。
“本來不想對你說的,也沒多大意思。現在市裡下派來了一位市長,三十來歲。聽說他夫人病逝,我們領導說他來了之後,對我有些意思,想搓合我與他交往,你看這事靠譜嗎?”肖燕一臉嫋嫋霧氣,有氣無力地說。
我老表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他想了想,對肖燕勸道:“恕我直言,你的性格和工作性質都很封閉,是應該走出自我,走出狹窄的環境了。在現在這個社會里,拓寬生存空間很重要,交往一些異性朋友對你現在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說的我也知道,只是我現在覺得自己人生早已枯萎。心亦靜如止水,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激不起我內心半點的波瀾。”肖燕兩眼迷離地望著我老表,悠悠道。
“慢慢來,‘牛排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我老表見肖燕情緒再次沉落下來,趕緊打趣道。肖燕一聽,很隨和地“撲哧”一聲笑,也算是還了我老表一個春滿園:“不再佔用你的時間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畢竟,你現在還是個有家室的人。”肖燕酸酸地看著我老表,戲耍道。
一葉知秋,辭別肖燕,踩著黃綠相間的落葉,我老表腳步匆匆地回到仄窄的家中。
芳菲一見,光腳趿著一雙還沒來得及更換的涼鞋,迎著我老表便道:“搞什麼鬼,打電話又不接,人影也不見,弄得別人在家瞎擔心。”
“沒事,沒事,你早點去休息吧。”我老表懷著滿腹愧疚,支唔著芳菲。
“再這麼晚不家,就不要回來了,一個人在外面過算了。”芳菲憤憤道。
“行行好吧,見不到老婆,那豈不是要讓我徹晚難眠了。”我老表露出一副搖尾乞憐狀,直說得芳菲雙眼一瞪,扭身進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