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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唐氏這才放心。
送走了嚴大夫後,沉默了許久的江絮清這才問了一句:“阿孃,裴小九在哪兒?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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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聖上子嗣眾多,卻是公主多皇子少,登基多年統共也僅四個皇子。
如今四皇子意外溺死,自然引起晉安帝的重視,震怒之下勢必要將真兇揪出來,如今這燙手的懸案,便丟給了大理寺。
江濯作為大理寺少卿,不免被上峰施壓。
但因目睹案發現場的正是他的親妹子,如今妹妹昏迷三日還未甦醒,他一時也毫無頭緒。
江濯正愁苦地扶額,門外的衙吏便進門彙報:“大人,江府傳來訊息,二姑娘醒了。”
江濯欣喜地放下卷宗,撩起衣袍從書案後走出,笑道:“還是慕慕懂事,知曉幫兄長解決難題。”
他闊步跨出門檻,正要返回江府,那傳話的衙吏說道:“大人這時回去恐怕也見不到二姑娘了。”
江濯蹙眉,“怎麼,我妹子剛醒來就長翅膀撲騰飛了?”
那衙吏搖頭,“江府的人來傳話說二姑娘甦醒了,但很快便出了府,說是去……”
“去哪兒了,吞吞吐吐的,快說!”
“說是去了左軍都督府,找裴都督了。”
江濯眉宇擰得更緊,歪頭困惑了須臾,方返了回去看向站在書架旁翻閱卷宗的男人,問道:“慕慕去找你了?”
男人斜倚在紫檀書架邊,身姿頎秀俊逸,一襲墨色織金蟒袍,玉帶束腰掐出挺拔的腰身,面容白皙,五官精美。
金燦的陽光透過菱花窗落下一道陰影,他半張精緻的面容隱匿晦暗處,襯得俊美無雙,另半邊瞳仁在陽光下像是渡了層融融金光,垂眸掃視卷宗時,下頜微抬,氣度貴氣矜然。
此人赫然是鎮北侯世子,裴扶墨。
裴扶墨連眼睫都未曾動一下,乾淨潤澤的手指執起硃筆在卷宗上落了幾筆,過了片刻,才淡聲道:“四皇子是死於失足落水,你不必再查了。”
江濯不滿裴扶墨將他方才的話當做空氣,說道:“你何以斷定的?據說四皇子並不熟知水性且極其懼水,一個怕水的人,就更不會夜裡獨自一人去往太液池。”
“事關重大,待我回府問過慕慕便知了,那晚只有她在場,她定是看見了是何人行兇。”
裴扶墨合上卷宗,神情慵懶:“隨你。”
他態度不冷不熱,江濯察覺出不對勁,敏銳地問:“你跟慕慕又吵架了?”
這根本不是平常他對自己妹妹的態度!
裴扶墨毫不遲疑,像是在回答一個與他無關的問題,“沒有。”
不對勁。
這是真的極其不對勁。
江濯這才意識到嚴重性,他將屋內的人都支了出去,走到裴扶墨身旁,斟酌了會兒,還是苦口婆心地道:“慕慕那丫頭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怎麼還同她較真上了?”
江濯緊盯著裴扶墨的臉龐,可無論他怎麼看,都未曾在這張臉上看到一絲動容的神情。
怎麼現在他提起慕慕,這個男人像是在對待陌生人一般的態度。
這顯然已經不是普通的鬧彆扭。
難不成?
江濯忽然想起,問道:“你是不喜慕慕跟你那新找回來的兄長走的太近?”
像是不耐煩聽江濯的廢話,裴扶墨站起身徑直朝外走去,丟下一句話:“四皇子的案子,你先莫要下結論。”
望著他瀟灑離開的背影,江濯靜默了許久。
興許是要變天了。
那廂江絮清不顧唐氏的反對,執意要前往左軍衙署,但趕急趕忙到了後卻撲了個空,詢問過與裴扶墨較為親近的人,都說不知他去了何處。
江絮清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能讓她如此著急是有原因的,全因她回來的不是時候。
前世這個時間,裴幽剛認回了鎮北侯府才幾日,雖說還沒發生裴幽算計她的事,可在此之前她便跟裴扶墨又鬧彆扭了。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次也是十幾年來,裴扶墨生她的氣,生得最嚴重的一次。
前世那會兒便冷戰了長達七日。
可她又隱隱覺得有哪處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