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打賭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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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所在。崑崙山山頂有一道擎天之柱,柱上有昔日媧皇煉石補天的縫隙,其上罡風凌厲,仙體也要化為肉泥。你們兩個可以用臉皮將這縫隙堵住,也算立得一功。”
林貌不動聲色。平日裡與網友祖安對線神經百戰,這點弱雞水平的陰陽實在不堪一擊。他道:
“大聖是覺得我們臉皮太厚,胡吹法螺嗎?”
孫大聖兩眼往上一翻——也真是難為他,居然能將火眼金睛翻出白眼的效果:
“廢話!什麼‘人神各安其位’?就算漫天神佛大度能容,不和你們計較,沒有神力庇護,區區的凡人又怎麼活得下去?自古天災禳求昊天,地災祝禱后土;缺水求龍王,走火求火德;水旱蝗瘟各有所司,這是堯舜以來數千年的成例,輪得著狂生小子妄議嗎?何等荒唐!”
“數千年如此,也未必是對的吧?”林貌心平氣和的引用迅哥兒的名言,同時指出小小的瑕疵:“此外,堯舜時洪水襄陵,百姓幾為魚鱉,聖人們祝禱來祝禱去,不也沒把水位降下來嗎?還是大禹辛苦治水十餘載,才收拾了局面。”
所以這就是讀書太少的壞處了。作為修行僅有三年的特長生,孫大聖法術造詣固然驚世駭俗,在史實論證上卻委實不是敵手。再說猴子的定海神珍乃當年禹王所制,於情於理也反駁不了大禹治水的例子。
於是大聖愣了片刻,登時發怒:
“你也知道是大禹!爾等是禹王嗎?也敢妄行此逆天之事!三年豐,三年歉,六年一旱,十二年一澇,天災自鴻蒙開闢時便是如此。若沒有神佛庇護,凡人恐怕早已絕滅無餘。爾等引誘凡人自己仰仗自己,不是將他們推之於死地麼?一派胡言,狂妄之至!”
林貌默然了。
話趕話聊到了這個份上,那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可談的了。顯然,孫猴子的思維已經在漫長的歷史中固化。他——或者此間絕大部分的人、仙,恐怕都已經預設“凡人脫離仙神便無法生存”的鐵律,再難轉圜了。
既然凡人脫離仙神便無法生存,當然應該誠惶誠恐的祭祀,奉獻唯恐不足;雖然凡人肉眼凡胎,不識上真,偶然會招惹妖鬼邪魔,但這也不過只是體系中“必然的代價”、祭祀中難免的“副作用”——仙人們路見不平,當然也會出手鏟除妖魔,但要他們徹底推倒這縱容妖魔吃人的體系,則絕無可能。
這甚至都並非出自於什麼陰暗的利益輪,而純粹是源自上真誠摯的善心:徹底推倒體系後凡人便將失去庇護、亡族滅種,與這樣的慘劇比起來,犧牲一些童男女活人祭品,又算得了什麼呢。
……所以,他們還能如何解釋?
是解釋“人類皆強大”,就算自然之力不可抵禦,也可以依仗人類的智慧馴服、駕馭,設法利用嗎?
還是解釋華夏文明絕非向神佛跪伏的文明,自大禹治水起它能依靠的便唯有自己,身居中原四戰之地,要是事事仰仗神靈,那才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現代習以為常的觀點,全都是在殘酷的歷史中檢驗出的真理。而脫離了這樣的實踐之後,恐怕憑口舌是無法向外人解釋的。
就算聰敏如李二陛下,不也是在現代都市中大受震撼,才徹底改變了自己的理念嗎?要能憑空說服一隻毫無基礎的猴子,那他也不該當大手子,該去考研政治當金牌名師。
林貌嘆了口氣,與貓貓對視一眼,下定了決心。
“既然我等與大聖各有異議,也只有留待來日印證。”他再次行禮:“多謝大聖為我們料理了妖魔的屍體,若再無吩咐,我等就告辭了。”
起身之時,林貌望一望被埋在石堆中的猴子,忽然心中一動:
“大聖口口聲聲,不肯相信我等的說辭,但要是我等真達成了期許,又該如何呢?”
孫大聖冷笑一聲:
“怎麼,你們還要與咱老孫賭上了麼?……也罷,也不必你在天下大展宏圖,只要你能讓山下這小村子自食其力,靠著凡人自己的本事過上好日子,咱便算輸與你了,如何?”
說罷,他上下望了林貌一回,嘖嘖出聲:
“你小子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雖然已經入道,這法力卻真是淺薄得緊,居然也敢管這樣的事。算了,你若輸了,一日三頓為咱送點水果便可;你若贏了嘛……老孫便破例傳你點真本事。”
林貌不覺愕然。原本他臨走開口,的確是想以激將法與大聖打賭,最後能騙兩根毫毛做貼身的掩護;只是沒想到大聖這麼耿直,居然一張嘴便送了這麼大個餡餅!
沒等他反應過來,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