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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無論如何滋養,他的孩子都不會活過來了,可他還是幾十年如一日這麼做。也許,現在這種結局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吧。一切都解脫了。
車到鎮子上。我們看到鬼童夜哭的水潭邊上,有好多人圍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婦女正哭號著想跳入水裡。不遠處,是一個赤身**的小孩。
鬼童夜哭,必有小孩被淹死。那天鎮上人的預言成真了。
我們停了車,在水潭邊上看著。原本我們已經用鎮靈符將怨靈鎮在水底下了,不想不知道誰將我們的鎮靈符揭去,以致於最終還是發生了慘劇。曾經兩次讓我們做筆錄的民警看到我們,朝我們苦笑了一聲,說:“我們已經日夜派人巡邏警戒了,沒想到,還是沒能留住人。”
“有些人註定是要死的,攔都攔不住。”胖頭搖了搖頭。不久後他告訴我,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對面水邊,那個死去的男孩正朝著人群不斷笑著。
離開鎮子後,我們快馬加鞭,回到了鏢局。
我們的鏢局在浙西南洞宮山脈深處的一個小縣城郊外。那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只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單車道通往竹林深處。進入竹林深處,陽光難以直射進來,就非常幽靜。
拐了好幾彎後,我們把車停在了車道盡頭。步行進入了竹林更深處,這裡被歷代祖師用竹子佈下迷幻陣,若不知道竅門,外人很難找到。這也是為了防止一些普通人進入我們鏢局受到驚嚇而設定的,至於那些要找我們走鏢的客戶,多半是口口相傳,知道我們的規矩,也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到了一條岔道口,我們看到一碗白米飯,米飯上是一隻荷包蛋、兩片五花肉,正中間插著三柱香,飯碗下邊,壓著三張黃裱紙。我和胖頭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想:“又有生意上門了。”
是的,這就是找我們走鏢的人留下的標記。他們會在黃裱紙上寫上地址和因由,若是我們接了鏢,就會吃掉他們的米飯,去找他們。若我們不接鏢,就任由那米飯一直在路口放著。這是上一代傳下來的規矩,現在雖然有些鏢用中介的形式了,但這種古老的接鏢形式,也依然保留著。
米飯已經有些發黴了,師父沒有接鏢。我們看了一眼,就沒有管這些飯,回到了鏢局。
我們鏢局的房子,是一座古宅子,傳了有些年頭了,佔地面積很大,原本可以容納一百多人。現在鏢局漸漸沒落,到了我們這一代,住在宅子裡的人就不多了,據我所知,就四個人,師父、我、胖頭,還有一個是打雜的啞巴。
不過話又說回來,像我們這麼大的古宅子,就算有個別其他的人住著,若他或者她真心不想見我們,我們也是很難碰到的。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回,我在深夜裡上洗手間,見到一間屋子裡亮著燈,我以為是小偷,就慢慢的靠近,想瞧個仔細。我躲在門外,透過門縫往裡看去,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正在用針一針一陣的縫合著自己身上的面板,彷彿是剛剛換上一張新的皮一樣。我嚇得魂飛魄喪,剛想大聲喊叫就昏了過去。
醒來以後,我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我病倒了,師父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我從死神的手裡搶救回來。我問師父那到底是誰,但師父卻嚴厲呵斥我,小孩子不許亂問。在我的印象中,師父一直都是樂呵呵的一個人,我從沒有見到他這麼嚴厲,我嚇哭了。
師父就嘆口氣說:“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對你不好。”
師父還說,我的陰陽眼被廢了。從此,我再也見不到亡靈了。
我們亡靈鏢師能走亡靈鏢,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一雙陰陽眼。它能夠幫助我們準確的鎖定亡靈的位置,可以說,幾乎每一個亡靈鏢師,都有陰陽眼,有的人是一隻,有的人是一雙。師父當初從學校裡想法設法把我引誘進門,看中的也是我有一雙陰陽眼。
可是我的陰陽眼卻被廢了。對走亡靈鏢的人來說,沒有陰陽眼,就等於是一個瞎子。當時我就哭了,吵著要師父幫我找回陰陽眼。
師父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的眼睛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主,能撿回一條小命就已經很幸運了。看著我絕望的樣子,師父告訴我,其實除了陰陽眼,還有破妄天眼可以修煉。他說,我們鬼門鏢局,曾經有某代祖師修成了破妄天眼,結果一切亡靈的障眼法,都無法迷惑他。那位祖師後來威震一方,進而一舉奠定了我們鏢局的龍頭地位。
心中想著許多往事,我和胖頭終於在傍晚十分踏入了鏢局的古宅子。這座古宅子在傍晚十分顯得有些陰森,不過我們從小住這裡,已經習慣了。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