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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我關心地問。
“貝拉,你看!我印象中記得這就是原來的我呀,就是那麼帥的。那時我家裡有許多鏡子,我每天都會哼著歌兒,悠然自得地在鏡子前刮鬍子,很多姑娘都很喜歡我。可是,現在我成了什麼樣了……”他指著“9·11”死亡人員中其中的一張照片,大叫大嚷說那個格蘭姆就是他。
我幾乎要瘋了。
“你,你說什麼?你就是他!?”我的心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應該是呀!我記得我應該就是他呀!”
“那麼就是說你已經記得自己以前是長得什麼樣子的嗎?”我想:不久前給他看格蘭姆的照片時,他連一點反應都還沒有,沒隔多少天,他竟然開始記得自己以前長得什麼樣的了。我對他能恢復記憶更有信心了。
“有點記起來了,但還是在一片模糊的沼澤,感覺就像上次我擊碎鏡子時看見自己那一張臉一樣,映現著光怪陸離的影子。當我看到這張照片裡的絡腮鬍子,就感覺到他是我,因為自己對著鏡子刮鬍子的那一幕總在我的眼前不斷地折射著、閃回著。”
閃回著,閃回在我眼前的是我的格蘭姆那音容笑貌。
我猛然跪倒在他的面前,那姿勢就像一位剛過門的日本小妻子,滿臉寫滿了順從。
“親愛的,你好好看著我,我要幫助你恢復記憶。聽我說,你就是格蘭姆。”
“不,我不是格蘭姆,羅伯特博士說我是蓬蓬貝。”畫家堅決地說。
“你是的,你看看這張照片,他就是你,對嗎?但是,他就是格蘭姆呀!”
“不,我是蓬蓬貝。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以前的我,我等會兒去問一下羅伯特博士,他好像都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停了停,他忽然說:“不,貝拉,一定是我搞錯了,他不是我,他肯定不是我,他都已經在‘9·11’事件中死去了。你瞧,那上面不是清楚地寫著是——罹難者名單嗎?”
“是的,是罹難者名單。但是,據我所知,他在火光的硝煙裡中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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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也許吧。”
“那麼說來他肯定也會像我一樣遭到毀容了?”畫家看著我的眼睛說。
“豈止是毀容,豈止是毀容啊!”我的情緒一點點在激盪著……
“天哪!那麼還遭到失憶了?那麼豈不是真成我了?不,不,貝拉,你不要這麼聯想,我好害怕。我告訴你,我真不是什麼格蘭姆,我叫蓬蓬貝,從名字上看就不是同一個人。如果那個叫格蘭姆的真還活著,你快去找他吧,別在我這裡浪費掉你寶貴的時間哦。”
“我……我……”我無言以對了。
我們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黃昏的時候,從我窗子看出去,能看到一座堡壘般橢圓的城堡。
畫家自言自語地說:“那是一座瘋人院。”他的微笑若隱若現、難以描述……
有一瞬間那種做夢的感覺又回來了,我隱約覺得我和格蘭姆正站在一條長長的走廊的盡頭,那兒掛著一條魔毯。
夢與現實並沒有多大區別。只是,在睡覺和醒來這段時間之內,我的軀體被天國的愛人盜走了。
第十章 裸畫(上)
1
我脫去了所有的衣服,慢慢地移向從上面窗玻璃裡瀉下的一縷光線中。我的胳膊在胸前不自覺地交叉在一起。我激動地向四周看看,試圖在迎受向我直視過來的那雙眼睛。當我的目光與畫家的目光相撞,恰似一把重錘擊碎了一塊玻璃。
美麗的身體,透過那雙醜陋的眼睛,要找回美麗的記憶。
我知道自己坐在陽光下的沙發上時,就是一幅美侖美奐的油畫——那是渾然而成,無需刻意雕琢的。蓬鬆的黑黑的頭髮隨意地披散在肩上,玉瓷般光潔的肌膚柔聲地歌唱。他的目光隨著我的鎖骨移動,神經在我喉嚨間的|穴洞跳動。
在畫家眼裡的那塊油布上,由於激動而在我臉上泛起的紅暈,是我整個身體上惟一的一片情感色彩。是的,我激動著,我的靈魂已經飛出了窗外。我在夢幻中見到了格蘭姆,他正看著我這具曾令他燃燒的玉體……
我的裸體所展現的藝術感的美,使他情不自禁地向我移近,他的記憶回來了嗎?
裸體中最亮眼的是高聳的Ru房,像站在高高的山崗上挺立著兩座神女峰;那由細腰上伸展開來的臀骨也正是畫家所夢想的那樣;我精緻的頭部,驕傲地頂在完好的雙肩之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