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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就在林霽塵為小綰迴歸而高興之時,一盆冷水突然澆在他頭上,從頭涼到腳。

“主人,小綰真的要走了,小綰的魂力已經所剩無幾,快要消失了。”

小綰靠在林霽塵懷中,眼眶發紅,再次說出這句讓林霽塵難以接受的真相。

林霽塵依舊不願相信,更不願接受,他語氣中都帶著幾分怒意。

“怎麼會呢,你們不是雙魂一體嗎?難道是她對你下手了?沒事,我現在帶你去找將臣,逼他幫你反客為主,重新奪回身體主動權!”

“要是將臣敢不聽,我就算把鬼界給拆了,也不會放過他,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回來!”

小綰卻道:“主人,沒用的,她沒有對我動手,相反,她一直在護著我,否則以小綰這點微弱魂力,她早就把我煉化了。”

“小綰屬於她的一縷神魂,我是她,她也是我,我們並非雙生,其實一直都還是一體,只不過我太‘頑皮’,不願意迴歸本體,我怕忘了你。”

“她也一直很縱容我,讓我一直存在她的意識海中,但如今,她已經走火入魔,又因為少了一道神魂,主魂進入沉睡,而且她神魂受創,若是我再不回去,她恐怕真的要消失了。”

林霽塵聽聞後,卻是一喜,道:“那不是更好,她死了,你不就能徹底重活過來?”

小綰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說:“沒那麼簡單的主人,主魂若死,分魂也活不下去,我也會跟她一同死去。”

林霽塵聞言沉默,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他很想改變,但似乎一切又回到起點。

他本以為小綰復生,到頭來,也僅僅只是迴光返照罷了。

小綰見他如此,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道:“主人,小綰這輩子能有你這樣的主人,已經非常非常幸運了,我並非消失了,只是徹底跟她同為一體了,小綰就是她,她就是小綰,你不必難過。”

林霽塵哼道:“怎麼不難過,你哪裡是她,她又哪裡配得上是你,我最煩的就是她!”

小綰噗呲一笑,道:“你誤會她了,其實她挺好的,只是身為鬼界之主,有些事她也沒辦法,又因為少了善念魂魄,才會那麼冰冷無情,以前她對你有誤會,但早就解除了,你相信小綰。”

林霽塵沉吟片刻後,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主人,最後這點時間,你能帶我去當年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好好看看嗎?”

彌留之際,小綰對他提出了請求。

林霽塵自然沒有拒絕,帶著她離開嚎哭鬼嶺,開始走遍當初的山山水水。

每個留下過他們回憶和經歷的地方,林霽塵都帶著小綰故地重遊一次。

小綰開心的像個孩子,只是林霽塵能感覺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弱。

直到數天後,林霽塵帶著她來到一處山頂,頭頂月光照映,小綰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他懷中。

二人看著這天上繁星和明月,感受著最後的一點存留時間慢慢流失。

“主人,小綰走了...以後就是一個全新的小綰,陪著你啦...你要多包容她哦...你要多保重呀...”

在留下最後一句話後,小綰眼中的光彩徹底消失,再次回到呆滯空洞狀態。

對於這一切,林霽塵很想改變,卻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他沒法再留下小綰,畢竟她只是分魂。

就算不是,相信她也不會坐視主魂消失的,畢竟小綰本就是女魃的神魂,而且還是善念化身的神魂。

心善的她是不會做出鳩佔鵲巢的事來的。

兩道魂魄融合是必然的。

就像是八荒和藍星融合,他阻止不了,只有順其自然。

只是在知道小綰徹底離開自己後,林霽塵的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就好像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離開自己再也不會出現了。

這種離別滋味,讓他心痛,更讓他覺得自己的能力還是遠遠不夠,不夠改變自己想要改變的人或事。

看著懷中一動不動的小綰,林霽塵突然想起來,小綰當初最喜歡的就是借吸陽氣為由親吻自己。

想到自己臨別還沒有給她一個吻別儀式,林霽塵有些懊悔,忍不住低頭朝小綰吻去,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然而就在他嘴唇剛貼上那冰涼的小嘴時,原本呆滯空洞的雙眼,在這一刻突然再度甦醒。

只是那眼神,跟小綰的可愛善良完全不同,陌生、冰冷、霸氣都在那一瞬間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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