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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而修長的手搭在門口邊緣,將門向外拉了少許,衣冠不整的湯執便出現了。
湯執懶散地倚到門框上,下巴微抬,看著徐升,薄睡袍像另一層面板一般,緊貼在他白皙的胸口。
“今天這麼晚,一定玩得很盡興吧,”湯執的唇角翹起來,笑眯眯地問,“都玩了什麼?身上一股煙味。”
徐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湯執的嗓音沙啞得很特殊,壓低聲音說話時,帶著一股低階的媚意,像一瓶粗製濫造的甜汽水,除了工業糖精的甜,什麼都沒有。
嚴格來說,湯執不是徐升喜歡的型別,也不是徐升討厭的型別,他是徐升根本看不見的型別。
思及徐可渝或許很喜歡湯執這把聲音,徐升愈發覺得妹妹審美太差,需要糾正。
如果不是徐可渝非要湯執,徐升看都不會看他一眼。
湯執不知道徐升在想什麼,也沒興趣知道,他守徐升到這麼晚,是想找徐升問點事,只不過看見徐升彷彿剛從歡場笙歌回來,便難以自制地想開口挑釁。
“我今天過得可不大好,”湯執對徐升嘆了口氣,“你妹妹——”
他本想先說說徐可渝騷擾自己的二三事,還沒開始就被徐升打斷了。
“——湯執,”徐升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地問他,“找我有事嗎?”
就像在暗示湯執如果沒事要說,就立刻滾回客房。
“有的,”湯執也怕徐升直接摔門,便稍稍站直了些,步入正題。
“今天江助理告訴我,徐小姐希望後天能和我去註冊結婚,已經在網上預約好了,徐總知道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徐升言簡意賅道。
湯執看著徐升,徐升的表情很坦然,和那天說同意湯執和徐可渝結婚時,幾乎一模一樣,讓湯執覺得頭疼。
湯執收起大半笑意,和徐升對視了一小會兒,低聲問:“可不可以不註冊?”
徐升看了他幾秒,拒絕了:“不可以。”
“為什麼?”湯執皺起眉頭,婚禮是一回事,註冊又是另一回事,“事先沒說要註冊啊,以後她入院了,我找誰離婚?萬一碰到想結婚的人怎麼辦?”
徐升看了湯執少時,像是懶得與他爭辯一般反問:“你不是喜歡男的嗎?濱港還未支援同性婚姻。你考慮得太遠了。”
湯執覺得徐升簡直和他精神病的妹妹一樣不可理喻:“……就算不支援同性婚姻,我也不想有這種人生汙點。”
事後想起來,湯執覺得可能是“人生汙點”這個詞語讓徐升不悅了。
因為徐升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徐升可以看不上湯執,湯執不能看不上徐可渝。
所以徐升的眼神冷了,他低下頭,毫不客氣地問湯執:“你人生汙點還差這一個?”
“你的高中檔案裡有什麼,大學怎麼只上了一年,”徐升說得很慢,語氣並不咄咄逼人,只是眉宇間都是嘲弄之色,“令堂——”
他停了下來,沒有往下說,但湯執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湯執也安靜了下來,直直地看著徐升,過了很久,才能控制自己,輕輕地衝徐升笑了笑:“這倒也是。”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汙點。”他微笑著地對徐升說。
徐升見他好像有讓步的意思,停頓了少時,也給了湯執一個臺階下:“當時確實沒說要註冊,你可以再開個價。”
湯執的唇角還是彎著,但眼神中沒有絲毫笑意。
“開價啊,”他看了徐升少時,好像想到了什麼,輕聲問,“什麼都行嗎?”
“你說。”
湯執盯著徐升,又想了片刻,笑容忽而擴大了,他說:“那這樣吧,徐總親我一下。”
說罷,他再次靠近徐升少許,像一個比徐可渝還嚴重的病人一樣問徐升:“怎麼,不行嗎?”
徐升沒有後退,也沒回答,看了湯執少時,才說:“等你正常了再來跟我談。”
湯執又扯了扯嘴角:“不行,我正常不了。”他搖著頭,輕聲道:“因為你妹妹讓我窒息。”
而後,他抬起了下巴,把充滿著慾望氣息的、潤紅的嘴唇往徐升臉邊湊,吊兒郎當地說:“需要徐總給我人工呼吸,舌吻一分鐘,才能和徐可渝結婚。”
兩人近得快要貼在一起,徐升幾乎可以感受到相隔幾厘米外的湯執的體溫,他聞到一種不屬於這個家的甜膩的香氣。
與湯執粗魯的動作和言辭很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