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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於走到了蘇家預定的客席,這裡離講經的經臺不遠。
等陸陸續續的人都坐定了,便有人端上來一盞佛香。
蘇太夫人尋常不愛出門,卻也不肯錯過這次的法|會,因此難得一見地出府來了,此刻她奇怪道:“這次點的香卻是與往常不同,雖淡卻又很醒神,不知是不是新配的?”
旁邊的一個媽媽道:“小師父說,這是此次特地為此次盛會調製的香,外頭是買不到的,太夫人若喜歡,老奴去討些來,也好供咱們府裡小佛堂裡點。”
蘇太夫人覺得為一盞香還特地去問有些不妥,正要回絕,鼻尖卻又有那股子淡香繞上來,當下也就點了點頭。
“祖母,”蘇容卉調皮地躍過來,獻寶似的將手裡的東西給蘇太夫人看。
“你這丫頭,這是在外面,規矩不能忘,還不多學學你兩個姐姐。”
蘇容卉斜眼去看後方端坐著的蘇容錦和蘇容意,兩個姐姐?蘇容意她也配!
她笑著舉起手裡的梳子,“祖母,你聞,這梳子真香,像又不像是檀木的味兒……”
蘇太夫人湊上去聞了聞,心想倒是和桌上點的香味道有些相像,“你這是何處得來的?”
蘇容卉指指外頭,“今兒大寶濟寺似乎朝女眷們派發了一些這樣的梳子,聽說是慧倫大師開過光的,倒也新奇,又漂亮又吉利的。不過祖母,這位慧倫大師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蘇太夫人看了看梳子上的刻字,“大寶濟寺的高僧,自然都是得道的,這很好,你幾位姐姐可都有?”
蘇容卉努努嘴:“祖母,這原是知客師父贈與母親的,母親將它給了我,又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這個“人人”,自然指的就是蘇容意了。
蘇太夫人瞧她愛不釋手的樣子,搖搖頭,“天佛濟世,佛法昌起,難為大寶濟寺的高僧們了,竟在你這等小女兒身上下了功夫。”
蘇容卉自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對這梳子不肯放下,想著如果用它篦頭髮,不知是否也能染上這香味。
蘇太夫人喚來一個僕婦近身,吩咐再往大寶濟寺添兩百兩的香油錢,末了又叮囑:“六小姐手裡的梳子,能不能再去求幾把來,給府裡諸位小姐都求個吉利才是。”
僕婦應聲忙又下去了。
蘇容錦和蘇容意坐在一處,兩人卻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蘇容錦主動開口,“三妹妹去鎮國公府替謝大小姐治病,真是辛苦了。”
她提這茬又想如何?蘇容意見她笑意淺淺,彷彿只是閒聊,“我並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謝大小姐命大罷了。”
“遇到三妹妹,才是她命大。”蘇容錦端起茶碗喝茶,語音依舊輕柔,“過猶不及,三妹妹此際鋒芒之盛,心中可曾覺得不安?”
蘇容意笑了,看看不遠處的蘇容卉和蘇容迎,她鋒芒盛不盛,也早就被她們所厭,她便是受到什麼算計也不是因為她出了風頭。
蘇容錦這種永遠以聖人標準要求自己的名門閨秀是不會懂的。
“多謝二姐姐提醒。”
連敷衍都敷衍地那麼明顯。
蘇容錦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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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法|會上卻有一人比任何人都充滿怨氣。
“你到底有沒有說鎮國公府的名頭?!為什麼……今日用的不是我們的香?”
薛婉咬牙切齒地盯著高臺上講經的幾個老和尚,恨不得將怨氣都發洩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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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奸猾的和尚,”薛婉冷笑,“鎮國公府的面子就值這個?他們將琅��弊魘裁戳耍���純閃�頤牽�熱灰�帽鶉思業南悖�庇胛頤撬稻褪橇耍�偽厝鞝斯脹淠ń牽 �
二掌櫃勸她道:“小姐息怒,大寶濟寺未必就與咱們不是長久生意。”
薛婉覺得一陣煩躁,“我自降身份,新進的這批檀香,難道是為了轉一道手賺和尚的銀錢?不就是衝著今日這盛會的!若非如此,我又何必!”
二掌櫃知道小姑娘心性高,這會兒憋屈極了,也只好閉嘴等她發過這陣邪火。
薛婉問:“這香是誰家的,你打聽出來沒有?”
二掌櫃回:“是一家叫做‘花月春風’的新鋪子,東家似乎是如櫞貨行那個五大三粗的胡漢邱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