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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揮揮手,“陳大人如今待我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概怕一時弄得我進大牢,你又要去打場難纏的官司了。”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蘇容意讓敘夏帶著邱晴空和他的弟兄去用飯,自己稍微收拾了下,便去見宋承韜。
宋承韜依舊一言不發,看來十分冷傲清高的模樣,蘇容意卻是知道他的底細的,宋叔一直不肯教他功夫,哪怕他根骨不錯,成年後卻還是能被薛棲或薛姣輕易制住。
這傢伙,根本就沒有在自己面前橫的資本。
蘇容意坐下,問道:“薛棲沒有出面幫你?”
宋承韜冷笑,“蘇小姐,你請人過來聊天就是用這種方式?”
蘇容意說:“請人聊天自然不是這個方式,我不是說了,是請你來治病的。”
宋承韜嘲諷道,“治不治由我。”
“那可不一定。”蘇容意比他更篤定。
她頓了頓,又問了一遍,“薛棲呢?”
宋承韜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回了她:“收拾行囊。”
雖然依舊言簡意賅。
他馬上就要回西北了。
真可惜啊。
蘇容意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來,自己怕是不能送他了。
“小姐,二牛來了。”
蘇容意點點頭,“宋大夫,就是這個孩子,請你看看吧。”
小牧童戰戰兢兢地站在堂中,一對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裡放。
他覺得自己都好透了,可不知為什麼,這位天仙似的主子這麼不依不饒的,硬要給他看病。
明明沒有病啊。
出門前祖母交代了,主子是貴人,萬不能衝撞,只讓他聽吩咐。
崔二牛隻好恭恭敬敬地等候主子發落。
宋承韜卻依舊故我,開始閉目養神,完全不理周遭言語。
連敘夏都忍不住蹙眉,這什麼臭脾氣,比石頭還硬。
蘇容意卻有應對的法子,她溫柔地朝二牛招招手,二牛走到了她跟前。
她舉著他的手在宋承韜面前甩了甩,“真不看?”
宋承韜微微蹙眉,好歹睜開了一條縫。
“忍忍啊,或許有點痛。”蘇容意對二牛說道。
立刻抽出一把小匕首,在他的手指上劃了細細地一道,二牛一下子往回縮了縮,卻被蘇容意握住手腕。
“別怕。”
二牛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帶著血的指尖在宋承韜鼻端晃了晃,他陡然睜大了眼。
“怎麼會這樣?”
他一把握住二牛的手腕。
看著他手指上的一點血跡。
二牛已經被眼前的情況驚得一愣一愣的,根本顧不得反應。
宋承韜立刻替他把了把脈,眉頭越蹙越緊,又替他翻了翻眼瞼,隨即檢視了他的五官七竅,周身幾大穴位。
蘇容意已經遠遠地站開了。
“小姐……”
蘇容意向她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邊宋承韜越看越心驚,把二牛安置到椅子上坐好,立刻脫下了他的鞋子。
二牛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腳上沾著泥巴,羞於示人。
宋承韜卻不管這些。
二牛的腳趾甲邊緣竟然已經有了黑黑的一圈,若是不仔細看,尋常鄉下人皆會以為是汙垢罷了。
“拿我的藥箱來。”
他朝一邊伸手,已經有人很快遞了東西上來。
他抬眼一看,果真是蘇容意。
宋承韜立刻有一種中了圈套的感覺,可是眼下,管不了這麼多了。
他抽出最長的金針,對二牛點點頭,“忍一忍。”
二牛也開始心慌起來,頭頂卻多了一隻手。
蘇容意摸了摸他剃了一大半頭髮的腦袋,鄉下農戶因為怕長蝨子,常常在冬春時節給孩子剃這樣的頭型。
宋承韜將一根細長的金針插進二牛的大腳趾縫裡,二牛疼得想叫,腳下卻被緊緊鉗制住。
“沒事的,二牛。”溫柔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二牛咬了咬牙,悶聲哼了哼。
他是男孩子,這點痛算什麼。
宋承韜沉著眉抽出金針,針上卻有寸許都是黑的。
敘夏和鑑秋兩人也看著,只覺得不可思議。
鑑秋對敘夏耳語,“敘夏姐姐,我只聽聞過銀針能試毒,這、這難道也是……”
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