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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靜靜地和那雙眼睛對視片刻,而後抬腳朝窗戶走過去。
呼啦——
那雙眼睛驟然遠離視窗,煽動著翅膀朝遠處飛去,隱入夜色。
烏鴉。
長著一雙人眼的烏鴉。
景深拉上窗簾,燈光閃爍幾下,重新大亮。
他躺到床上,看了眼手機,訊號微弱,網路也不算通暢。
看了一輪朋友圈,學生們正在吐槽夜訓,往下翻了翻,他看到一直沉默的馬曉陽也發了條朋友圈,就是他親手錄下的景深念詩的那段。
沒有配文,但喜歡分享生活就是一種進步,景深給他點了個贊。
關了手機,景深又抬手關燈。
屋子裡重新陷入沉悶的黑暗,窗外寒風呼嘯,間或夾雜著悽哀的嗚咽。
景深裹緊被子,慢慢陷入沉睡。
好重——
景深不安地蹙起眉,眼皮沉重地睜不開。
冰涼的寒氣從腳底蜿蜒而上,渾身如墜冰窖。
耳邊傳來細微的呼吸聲,濃重的寒氣和腥臭撲面而來。
鬼壓床?
景深後腰處的骨佩滾滾發燙,卻驅不散通身的寒冷,他掙扎著想要叫人,卻無法開口。
從五歲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經歷過鬼壓床,那些湊近他的鬼魂要麼魂飛魄散,要麼吃了苦頭只敢看不敢貼近。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景深腦海中時而昏沉時而清醒,最終歸於沉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然驚醒,胸口大幅度起伏。
陰風呼嘯,窗簾瘋狂搖曳,窗框砰砰撞擊著牆壁。
景深側目看過去,呼吸一滯。
高大的男人穿著寬鬆的白襯衣站在窗前,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衣襬正隨著風瘋狂舞動,凝重的黑暗包裹在他周圍。
他拿著一張溼巾,正仔仔細細擦拭右手上一成不變的黑色皮質手套。
察覺到景深的視線後,程居延轉頭看過來,順手關上窗戶,低聲道:“沒事,睡吧。”
骨佩源源不斷地泛起溫熱,四肢百骸漸漸擺脫僵冷,景深昏沉地閉上眼,重新陷入沉睡。
這一次,他睡得很舒服。
*
第二天清晨,景深被鬧鐘吵醒。
他起身拉開窗簾,窗戶關的很嚴實。
抬眼朝外看去,風平浪靜,天色矇矇亮,已經有早起的居民上街買早餐,一派平和。
景深轉身去洗漱,換好衣服,把東西都收整好放進揹包。
反鎖的門關的好好的,他開啟門鎖,走出房門。
隔壁的房門還關著,景深走過去敲了敲。
等了一分鐘,他又敲了敲。
裡面終於傳出動靜,幾秒鐘後,房門開啟,程居延穿著一身黑色綢緞面料的睡衣,單手撐在門框上,垂眼看向景深,帶著剛睡醒的懶散。
“程先生,咱們快出發了。”景深溫聲道。
程居延“嗯”了一聲,轉頭進了衛生間。
景深遲疑了下,大聲道:“程先生,要我幫你收拾東西嗎?”
程居延含著牙刷從衛生間探出頭,含糊道:“麻煩了。”
“不麻煩。”景深走進屋,把能看得見的東西都裝進了程居延的揹包,動作自然流暢,只在看到垃圾桶裡帶著血跡的溼巾時頓了下。
果然不是夢。
景深朝衛生間看了眼,又若無其事地拉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