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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反倒讓他下意識的閉了閉眼,身子前傾,到底半步都沒能挪動。
再睜眼時,楚亦凡好端端的站在門外,綠蘿正俯下身輕聲說著什麼。程禇之輕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疲憊還是解脫,等到看著綠蘿牽著楚亦凡的手離開了,才吐出半句:“你母親她……”剩下的話似乎都被空虛和寂靜吞食,他卻彷彿已經說盡了,緊緊的抿住嘴,眼睛裡固執的湧起了水霧和胭紅。
楚亦凡心情很低落,就好像被人拋棄在了茫茫沙漠,看不見綠洲,也看不見希望,只剩下的一點水,讓她不知道這是希望還是絕望。
她只得一個人茫然的往前,根本不知道走出這沙漠是不是可能的事,走出之後又能怎麼樣。也許不過是一片接一片的沙漠,她永永遠遠的一個人在路上,連點慰藉都沒有。
綠蘿很是心疼的道:“姑娘累了吧?奴婢背您好不好?”
楚亦凡差一點就要說好了。畢竟這只是個孩子的身體,她在這裡五六年了,說是適應,其實還是蜷縮罷了。要說恐慌、難受只是最初的感覺,現在只剩下了茫然。在這最脆弱的時候,她想家,想自己最親的親人。
可這裡沒有最親的親人。
楚亦凡抿緊唇,搖搖頭,道:“不了。”
其實她很想讓誰抱抱,揹著也好,這會心情頹唐,她實在一點走路的興致都沒有。可是綠蘿的後背不夠堅挺,這一刻尋得了安慰,下次呢?
胡氏看到楚亦凡的時候,不由的略帶詫異的看了眼綠蘿。按說見到親人,傷感是一定的,但最起碼的歡喜應該有,可楚亦凡卻好像更沉悶更悲傷了。
是程禇之對她說了不該說的,還是這孩子心事重,真的想她的姨娘了?
綠蘿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情。胡氏便笑著牽了楚亦凡的手,逗她:“我那裡還有一包玫瑰糕呢,凡娘要不要嚐嚐?”
一路進了花廳,早有宮人們進出穿梭,正在傳膳,楚亦凡的臉色終是好了點。她不是不明白,這種消沉的情緒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儘管她急需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靜靜,可週圍都是人,作色也只能短短一瞬,否則胡氏再有耐心,也是她自己沒眼色,不給王妃娘娘留面子了。
屋裡好熱鬧,那種歡喜開心的氣氛就像屋裡的香氣,撲面而來。楚亦凡心裡才剛褪下的傷感受此反彈,竟然再次襲湧,她不由自主的頓了下步子,想也不想的先看向胡氏。
胡氏的臉色沉靜,如一泓平靜的湖面,光可鑑影。可楚亦凡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悵然。
安王和楚亦可正在對弈,楚亦真在一旁撫琴,雖無談話聲,可是眉目之間,情愫流轉,空氣中都有****的情調。
胡氏進來,給安王行禮,他連抬頭都無暇,只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招呼道:“你過來幫本王看看,這棋可還下得?”
胡氏便微微一笑,站到了安王的身畔,凝神屏息,看向棋盤,觸目間先看到了楚亦可那隻纖白的柔荑。
很美,美的讓人心生憐惜,尤其是手指間拈著墨玉一般的棋子,黑白相襯,更是一種驚心動魄的觸感。
胡氏忽的舉手,在棋罐裡摸出一顆白子,想也不想的下到棋盤上,笑道:“妾身並不擅長,少不得讓王爺和楚二姑娘見笑了。”
她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將棋子清脆的擱置到了棋盤之上。
安王淡笑不語,只是臉上的神情忽然就帶了點微妙的不悅。楚亦可臉色也劇變,卻很快起身道:“娘娘棋高,民女甘拜下風。”
胡氏卻並不驕矜,也不自謙,只是笑道:“我不懂下棋,只是再不用膳,這飯菜可就要涼了。”說完也不看李昂的臉色,徑自伸手一抹,棋盤上的棋子立時凌亂,黑白相混,早就不復剛才的局面。
楚亦可微低了頭,卻不經意的瞟了一眼安王,這一眼,訴諸了無數的委屈,那長長的睫毛上就帶了一滴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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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的很憋氣,有話不能好好說,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037、真話
037、真話
楚亦凡吃的沒情沒趣,因著自己心情不好,看著誰都極其可厭,尤其是在座的唯一的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男人們負心薄倖,天底下哪有痴情苦命的紅顏?
她自然知道自己是遷怒,是偏激,可她就是憤怒。
安王又是個什麼東西?吃著碗裡的,惦著鍋裡的,他如今賢妻美妾都有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憑白無故,招惹人家小姑娘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