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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將來真的被李昂一手操縱了,也沒什麼。
她有一句話是說的真心實意:與其讓楚鴻程把她當成有用的棋子奇貨可居,還不如由安王來充分利用她的存在價值。
起碼,她不會覺得太難受。
明白人性是一回事,真正的去感受和體驗是另一回事。她情願自己稀裡糊塗的,也不想太過清醒冷酷的看清楚鴻程是個什麼樣的父親,柳氏是個什麼樣的嫡母。
楚亦凡從李昂的書房裡退出來,出了門口,綠蘿便迎上來,道:“姑娘,您出來了?”眼神熱切的上下打量,好像要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少塊肉一樣。
楚亦凡自嘲的笑了笑,伸手主動的牽起了綠蘿的手,道:“王爺待我很好,你別瞎著急。”
綠蘿被點中心事,頗有點不好意思的垂頭一笑,道:“是奴婢多慮了,姑娘沒事最好。安王叫姑娘什麼事?”
兩人一邊往內院裡走,楚亦凡一邊道:“王爺問起牡丹花節那天的事,怕我受了委屈。”
綠蘿感慨道:“王爺和王妃對姑娘是真好……”
楚亦凡不置可否,反問綠蘿:“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綠蘿笑道:“自是跟著姑娘一輩子。”
一輩子,她說的這麼輕鬆,交與的這樣輕鬆,當真沒有一點不甘?還是說,她只當這是個試探?因為只是個假設,所以說出來永遠比做起來更容易?
楚亦凡再問:“假如他日,我自身難保,免不得要賣掉你替我自己找補回來一點利益呢?”
綠蘿仍是誠懇的道:“奴婢不敢說上刀山,下火海之類的空話,但凡姑娘有所吩咐,奴婢莫敢不從。”
楚亦凡倒是怔住了,微微仰頭盯住綠蘿,道:“那你置你自己,置你的家人於何顧?”
綠蘿道:“先有姑娘,才有奴婢。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若沒了姑娘,哪裡還有奴婢的活路?家人也罷,奴婢在,才能多盡點孝心,若奴婢不在,家人們總要自己尋些活路。”
這倒是最實用的最樸素的生存哲學。
楚亦凡真心的笑了笑,道:“你說的有道理。”綠蘿把她自己看成一個不能掌控自己的奴才,生死榮辱,都系在主子身上,看上去固然可悲,但未必不是最高階的以退為進。
一個人只有把自己放到低的不能再低,才會有背水一戰的求生勇氣。就算是敗了,大不了一死,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往往不是最忌憚最害怕的人。敗,對方只會比自己輸的更慘,若僥倖勝了,戰利品可就是最初的數十倍,實在沒有比這更便宜的買賣了。
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所謂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楚亦凡想通此節,倒覺得一身輕鬆。安王李昂話裡話外的在試探自己的底限,以期能抓住自己的弱點,可真論起來,還真是沒有。
前程,她一個孤弱女子,不需要多麼輝煌的前程。婚姻,原本她對婚姻就抱著若有若無的期待,未來,她總不至於遇到困難挫折,就要死要活,覺得日子過不下去。
所以不管李昂許諾給她什麼,她悉數接受就是——橫豎她都是賺的。
胡氏這裡早就安排的有條不紊,處理了難雜事宜。楚亦凡過來時,李喆已經安然的睡著了。她坐在床邊,看了一會李喆甜美的睡顏,這才退到外間來尋胡氏說話。
問起李喆的病情,胡氏笑道:“不妨事,就是天太熱,吐了幾口奶。乳孃怕擔責任,便急慌慌的報了來,我一時不察,這才亂了陣腳。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楚亦凡也就點點頭。
胡氏摒退眾人,朝著楚亦凡笑道:“我聽說剛才王爺叫你,可是為了什麼事?”
楚亦凡對她就不能像對綠蘿那樣敷衍,便一一交待清楚。胡氏笑著點了點楚亦凡的額頭,道:“你呀,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早叫一聲哥、嫂不就結了?非得王爺捏著你的小辮子,抖摟幾下,讓你知道疼了你才肯就範。”
楚亦凡有些怏怏的低頭,抱怨道:“我怎麼敢叫?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後在議論,我雖然聽不到,可不代表沒有,光是那些羨慕妒嫉含怨的眼神就能把我吃了,我再沒自知之明,張狂傲慢的真拿自己是王爺的妹子,豈不是給自己招禍呢嗎?”
她聽不到流言,那是胡氏把她保護的好,可她不可能總窩在安王府一輩子不出門。胡氏略想了想,道:“旁人說什麼,且隨她們說去,又不礙著你什麼,等到她們說膩了,有事實為據,自然也就沒人再說什麼。你何至於如此小心?你要是光為著這個,可就白白的